陳淵曦亦不得不承認,趙淵說的很對,還得從張東身上想辦法。
他和張東將這麼幾年的事,都一一列出來,分析出其中一條規律,陳天驕每年都會讓張東去一個小縣城的某一個很小的範圍圈做事。有一年,是幫一個孤寡老人整修水電,有一年是去那裡恐嚇一下不時去騷擾小商販的城管,有一年是幫忙收拾那附近流竄的地痞流氓。。。
那個孤寡老人!
“看時間,今年快到了,到時候你好生在附近排查,務必要查清楚,那個老人家是誰,有什麼故事,明白了麼?有情況問我。。。或者,問你後面的人。”陳淵曦一再叮囑,生怕只比鄭凱彎那麼一些的張東把事辦砸了。
舒小曼覺得很意外,一向沒和自己聯絡過的林文溪,竟爾要拜託自己做事,而且又要瞞著趙淵又要瞞著陳婉馨,關鍵是,這事,居然還得假託趙淵的名義!
她有些為難地是往周楠楠的老家去了。
王正娟的婚禮,她看得很清楚,王正娟並非願意嫁人,男方雖說相貌尚可,可到底只是個富二代,官二代,除了確實戀慕王正娟之外,似乎別無所長,這般人,王正娟又如何看得上眼呢?若是放在十多年前,她自覺也許會頗為同情周楠楠,可她現在卻覺得,寧不如,勸周楠楠嫁了吧,至於自己,她委實沒有想好該如何是好。
周楠楠聽明來意,只以為是趙淵那邊在幫她想辦法,不疑有它,也正好,算是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去見正娟,儘管正娟提出時,那般匆忙,猝不及防,可她到底最終還是隻能妥協,王正娟說什麼絕情的話,她都不信,她只信自己的心,當王正娟在她面前哭得像個孩子一樣把一切坦誠時,她知道,那一刻如果是她自己,她只能做出同樣的選擇。那些照片,正娟不肯給她看,然而她亦能猜度得出一二,畢竟陳家的手段,她當初是見識過的。
王正娟雖說不欲再生事端,聽得周楠楠轉述是趙淵的意思,便去尋了她的父母。
一切都很順利,只是舒小曼將東西寄送給陳淵曦時,附了一句話:“周楠楠和我說,讓趙淵不要對付你,說你肯定不容易。”
陳淵曦領了包裹,匆忙掛上舒小曼的電話。
舒小曼感覺電話在猛然結束通話時,心下空空如也,好像最後的一絲什麼,也悄然剝離而去。她從周楠楠處返回時,因身體有些虛浮,不小心崴傷了腳,差點直接趴在地上,林文溪卻問都沒有問一句,而林文溪更沒有分毫關心過周楠楠的情況,遑論,會在意方才她轉達的周楠楠給“趙淵”的話。
“哼,王家父母和我有多大仇,這裡面的舉證一定有多真!”陳淵曦自信滿滿地說。
陳淵曦和張東拆開包裹,看到上面果真有不少陳天驕的活動痕跡,但是都只能算是利用職務之便而已,算不得什麼大文章。不過,若是讓墨謙知道一些訊息,倒是可以試探他的態度。
“再另外,你在墨謙那邊,總要再多爭取點自由時間,就以‘出賣’我,為籌碼吧。”陳淵曦對張東笑著說。
“墨謙不會聽信一面之詞,你把這個帶上。”陳淵曦又說。
這是一個針孔攝像頭裡上斜45度角,拍攝陳淵曦和一人的對話資訊,陳淵曦的神情清晰可見。
墨謙很快就收到張東的訊息,陳淵曦最近似乎頻繁接觸一個因合法貸款被拒,而導致資金鍊破裂破產的一個創業家。
“他從哪得到的訊息?”墨謙問。
張東搖搖頭:“BC公司最近一直在擴張,投資入股中小微型公司,少爺應該是在這過程中接觸到那人的。”
“你怎麼看?”墨謙問。
“我不確定,少爺高深莫測。”
“怕說錯?我要你說出你的真實看法!”
“不算特別姓陳。”張東說。
“連你都覺得?”墨謙微微抬頭。
張東點點頭。
“你留意清楚,少爺只是去接觸人呢。。。還是真地有些個什麼?”墨謙問。
張東方才拿出那個針孔錄影影片:“我就對那人描了點顏色,他吐了這個出來,估計和少爺談話時,是想錄下來搞點什麼事。”
兩人一起將影片看了,是陳淵曦陪著那創業家一起痛斥陳天驕的是非。
“不過少爺最近很多疑,從前還只把我到處趕去當雜工,現在經常把我支開,就找不到他人。而且他和人見面,也常常讓我去停車場指揮交通。”張東見墨謙面露滿意的笑容,有些抱怨地說。
“你說的,我都知道,便宜行事吧。”墨謙說著,若有所思地開啟電腦,看著上面的影片,張東的家人在牢牢的監控下,一切如常,張東險些變了臉色。
“墨爺,我到底做到什麼程度,你才能放過我的家人?”張東問。
“你要是像三爺一樣,一個家人都沒有,該多好?”墨謙微微一笑。
“墨爺,這樣的話,請您不要再說第二次,我知道怎麼做。不過老爺那邊,始終讓我第一要務就是保護好少爺,我怕少爺萬一知道些什麼,和老爺告狀。。。”
“以後你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可以不過來。少爺呢,是一直懷疑你,絕非一時所為,你好自為之吧,或者,等一陣子,我和老爺商量下,給少爺換個保鏢。或許,三爺能治得住少爺。”墨謙邊說著邊看張東的神色。張東的臉上顯出一絲欣喜,旋即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