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很安全麼?”
“可那是墨爺知道我女兒結婚了,才放的我。”
“那也說明你更安全了,以後可以繼續為墨世做事了。”
“你說過可以讓我和我愛人去美國!”
“去美國的名單那麼多,你們暫時不在計劃內。”
“陳淵曦!你!”
“乖乖做墨世接下來給你的任務吧,記得不要見血,以後決戰的時候,我自然會因為你的貢獻,幫你申請減刑。”陳淵曦掛上電話。
“你這是。。。空手套白狼了?”張東好奇地問。
也許,是吧。
陳淵曦說著,將前些天發的微博刪除了。
數天前,清明節,陳淵曦託鄭凱辦了一件事。他知道,弘軒一定會在那裡出現。那信封上只寫了幾句話:“全力拖延人綁架王萬坤,我微博裡發出‘可以了’三個字,就撒手。”
兩份證據了,可基於陳天驕的證據,幾乎是沒有,不知道弘軒叔叔這幾年查沒查到什麼蛛絲馬跡,他又是放在誰那裡呢?
陳淵曦冥思苦想許久,心中猛然一亮!墨謙,似是和陳天驕不和,如果矛頭轉向陳天驕,又當如何?
當夜,趙淵讓陳淵曦去其住所。
“質問之類的話,就別多說了,我心領了。”陳淵曦說。
“你怕是不止騙了王正娟吧?你還騙了她父母,對不對?”趙淵問。
“是又如何?她老爹老孃那是咎由自取,以後他們在墨世自生自滅,也不管我的事。行了,別為這些小事煩我,我問你,我現在想不到其他的辦法去弄陳天驕的證據,你覺得該怎樣?”陳淵曦問。
“淵曦,她們和我們。。。是同樣的人,難道沒有別的法子?起碼,我們先有個商量,說不定有更好的辦法呢?”趙淵說。
陳淵曦沉默。
“就不能稍微辛苦一點,把她們。。。”今天的婚禮,他實在不忍見到周楠楠的目光。
林文溪這六年來,並不知曉這對昔年大學的伴侶是如何艱辛走過的,可趙淵卻是感同身受。
周楠楠如何想陪著王正娟出國深造,她的父母又是如何強烈反對,王正娟如何不顧一切壓力,放棄保送,留下來陪著她。縱使兩家不約而同地斷了她們的經濟來源,她們相互扶持,各自辛苦經營著兼職,風雨以共直到畢業。
可畢業後,她們才知道外面的世界,並非如同大學那般,溫和而無爭,與夢為馬的理想,走進了販夫走卒為伍的世界,在這裡,王正娟再無可能對誰都宣示主權,兩姑娘太過優秀,而往往面對追求自己的男生,各自費神心傷,反倒因著各自的不得已和誤會,生出許多齟齬,眼看著漸行漸遠,最終兩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放棄了群居的共存,放棄各自的工作,從此周楠楠居家辦公,王正娟在趙淵和陳婉馨的入股扶持下,開了一家跆拳道館,苦心經營中,又開了一家周楠楠最希望擁有的咖啡廳。
那一段時間,是男寢216和女寢419整個集齊的日子,店面裝修,鄭凱負責消防安全的處理核查,周楠楠和王襄一起對店子進行整體的裝修設計,佈局梳理,趙淵和舒小曼和陳婉馨各自想盡辦法,幫忙拉大客戶,尋員工。張安安協助進行廣告宣傳。
自林文溪離去,陳婉馨除了一直為BC公司努力,便是想盡辦法修復和大學同學的裂隙。雖說彼時因著前事,趙淵和舒小曼恨透了陳婉馨,王襄和周楠楠等對陳婉馨亦冷眼相待,到底還是把面子過去了,這些年,各奔東西,使得大學四年同學難以相聚,在社會中行走,人如同遷徙著的風,永是無依,因著那次機緣,倒讓眾人感受到經年未嘗的同學情誼,許多事情倒漸漸淡化了。
在旁人眼裡,她們或許已經成了為數不多的財務自由的精英,只有趙淵才知道,她們的離合悲歡,她們的傷痛和不易,並銘記於心,並引以為傲。他認定自己和林文溪重逢時,定是昔年仇怨得報時,彼時他和他,亦能把酒敘闊,在某一處鄉野山村,某一個星空月下,只談著這些年的種種,流水無聲,不訴離殤。
周楠楠和王正娟,可謂承載了趙淵對以後生活的一切向往,無論世事變遷,趙淵心中,一直存著這樣的希冀,感念著她們,思念著林文溪,銘記著刻骨深仇,他才支撐著走到現在,不至瘋狂。
若不是王正娟痛苦得喝酒時將舌頭咬出血來,若不是王正娟見到趙淵,一時難以自控,這個堅強的女漢子哭得像淚人一般將一切私下說與趙淵了,趙淵根本就不會知道,毀掉這一切的,恰恰又是林文溪本人,這個自己視為最後的理想之鄉的人。
“文溪有其他辦法,就不會這樣了。他也很難過!今天他——”張東終於忍不住開口說。
“別說了!”陳淵曦皺皺眉,揮手製止:“說一下,怎麼去查陳天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