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溪軟軟地從牆壁上癱下來,黃夕雅抱著他直哭。
林子偉站起身,抬腳往林文溪狠狠踢去,卻踢到黃夕雅的腹中,黃夕雅趴在林文溪身上呻吟不止。
林子偉忙蹲下來,緊緊拉著黃夕雅的手,捂在自己懷裡,良久,顫聲問:“都是我。。。造的孽。。。咱們林家。。。怎麼辦!”
待得林文溪緩過氣來,弘軒將林文溪重新扶到房間裡去,林文溪轉身冷冷一笑:“林子偉!你記著,哪天等你老了死了,他趙淵是你的兒胥,你還指望他給你養老送終呢!我,是絕不會管你的!”轉身,門重重地關上。
“等我把趙家這個案子給辦了,回來送這孽子去醫院!”林子偉說著,夾起公文包,弘軒立時精神抖擻地站在一邊。
“你看好這畜生!”林子偉說:“留六個人幫你。”
黃夕雅只是垂淚不言。
當晚,林文溪不吃不喝,黃夕雅只得走進房去勸了一陣,林文溪方出來吃飯,見林子偉和弘軒都不在,微微有些好奇,只不動聲色。
次日,早晨,中午,林文溪又是不思飲食,黃夕雅未免一再勸解,中午的活動時間,多留了一小時給林文溪自由活動。林文溪留意到那留下的六個保鏢有三個還在當班,另三個,恐怕是等夜班值守的。
深夜,林文溪起身上洗手間,他留意到,只有一個保鏢在自己門外守衛,另兩個,應是在屋前屋後巡邏。
當晚,林文溪在洗手間大聲呼叫肚子痛,黃夕雅讀倒熱水時,他手上已經拿了她的手機。黃夕雅再來時,林文溪很聽話地喝了水,休息片刻便好了,彼時,一條簡訊已然抵達趙淵的號碼。
又明夜,月黑風高,林文溪再次捂住肚子,痛苦嚎叫不止,滿頭汗水,黃夕雅和兩名保鏢將林文溪扶往附近的醫院。林文溪一時覺得渾身面板都痛,那兩名保鏢不敢深抓住他,林文溪望著巷子處交替閃爍的車燈,忽地不知哪裡來的氣力,猛然掙脫出去,巷子口,趙淵和鄭凱的摩托車正急不可耐地噴著熱氣,趙淵將林文溪一把抓入懷中,摩托車揚眉吐氣地絕塵而去。
鄭凱殿後,用摩托車阻攔那幾個保鏢,不許他們去接觸各自的車子,一名保鏢飛身撲向鄭凱,另兩名快速坐上自己的警用摩托車,開了紅藍雙閃。鄭凱肘擊這名保鏢落地,腳下油門猛踩,摩托車歡快地一疊聲,往另一個方向駛去。
趙淵所騎的摩托車,是雲澈和朱紫萍臨走前留給林文溪的,馬力十足,跑得直有小車快,一眾保鏢有哪裡還能尋得到他們的蹤影,便只得向弘軒覆命,卻始終無法聯絡上弘軒。
“去哪?”林文溪趴在趙淵的胸口,緊緊地摟住他,閉目微笑著問。
“你說。”
“最好,是能鑽進你的身體裡。”
“文溪,你準備好了嗎?”
林文溪深深地將臉在趙淵的胸膛中,用力呼吸著。
但得見君面,不辭插荊釵。
天涯海角,海角天涯,千萬句話,只化作了堅定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