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本厚厚的日記,兩千多個日夜,都在這裡了。
扉頁上寫著:“生不同衿 死當同穴。”
唯此一執念。
鄭凱和王襄開的是雙人房雙人床,舒小曼,陳婉馨,獨住單人房,駱揚等人被陳婉馨打發去買票,準備回校的一應物事。
是夜,是許多人的無眠之夜。
王襄注視著鄭凱的背影,想起顧曦流的血,想起那把寒光閃閃的劍,至今,他都很難相信這樣一把利刃,顧曦會採取那般原始的方式,往脖子上划過去,而鄭凱抱著顧曦衝出去時,眼中幾乎要落下的淚,那焦急得直欲發狂的神情,是他從未在這個錚錚漢子身上看到的。而那天的車站,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王襄躲在列車車廂的前面,捂著臉蹲下去,哭成了淚人。
輾轉,反側。他,現在不全是反對這一切的吧。
輾轉,反側。安安,說是要在學校做賑災義演,不知道怎樣了。
鄭凱破天荒地並沒有睡著,他模模糊糊地想起顧曦,只收到他最後一條簡訊,在北方安頓下來,過得很好,以後電話便打不通了,儘管鄭凱彼時不知道為何要打電話給他,又該說些什麼。鄭凱又想起父親臨走時留在家裡的兩封信。
舒小曼倚靠窗欞,任憑微風吹動著長髮,睫毛上掛滿了淚花。
她想起一年多以前和張安安一起在帳篷外偷看趙淵和林文溪的時光,那時候兩人的一舉一動無不牽動她們的心腸,只要從任何一絲舉動中悟出曖昧,足夠兩人茶餘飯後興奮好一陣子。漸漸地,好像一切都變了。現在兩人算是如願以償地在一起,只是自己,為何會流淚?
陳婉馨在洗手間不斷地衝刷著自己的身體,手中死死攥著想在回家臨別時,要送給趙淵的一個鑽石籃球模型。
某賓館。
“洗乾淨沒有?”趙淵在洗澡間外面急不可耐地問。
“還沒呢!”
“洗了這麼久,脫層皮!會更。。.疼的!”
“。。。”嘩啦嘩啦的水聲。
“你不會是緊張了吧?”趙淵笑著問。
“猴急啥?累了這麼多天,也不歇一下。”
“我。。。尿急”趙淵在門外懇求。
林文溪再等了一會,方開啟門,趙淵縱身撲了上去,就像是磁鐵的南極遇見北極,牢牢地吸在他身上了。
單人房,雙人床,床榻上上演一場大戰之後,倏忽間安靜下來,繼而輕緩到劇烈地抖動起來。
“怎麼還沒完!”林文溪怒問。
“要不換個姿勢?”
“趕緊地!”
“文溪,這個不能催。。。你還很生疏,要慢慢學。”
“原來你很熟練了?和誰哇?”
“和你啊。”
“哪有!”
“夢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