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啥?”
“我的手機應該忘在寢室了。”
“我的也應該忘在寢室了。”
“顧曦,你就是隻。。。!”
“林文溪,你就是頭。。。”
林文溪沮喪地推著車,和顧曦並肩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雪地中,雪花依舊飛舞,卻再也無暇欣賞它的浪漫了。此間,若能遇見路上有人家,興許還能尋個落腳之處,若遇不見,林文溪和顧曦相對一笑。
“我感覺,你其實並不害怕。”顧曦說。
“嗯。”林文溪點點頭。
“因為這世界有一個人,讓你從來不會再覺得害怕,是嗎?”顧曦眨眼問。
“是啊,有這麼一個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他在這個世界上,就覺得自己不會孤獨,就覺得什麼事,都是小事,只要知道他在。”林文溪笑了笑,用力跺了跺腳。
不知過了多久,顧曦忽然說:“文溪啊,我們把摩托車扔在這裡,走快點吧。。。”
“不行,有借有還。”
再不知多久,顧曦說:“文溪,我感覺好像全身麻木了。。。”
林文溪讓顧曦坐在摩托車上,一直推著車,此番,他已經麻木得不覺得冷了,只是推著車,一路往前,似乎這樣,才能證明自己是活著的。他只希望長庚星,什麼時候能升起,希望烏黑的天,快點從哪兒透出一些曙光,手電筒照了這麼久,彷彿光線也愈發微弱,若是手電筒亦停掉,林文溪已經思維麻木地無法再想了。
像是天邊的太白金星亮起,又像是一道隕石劃過天際,為何會這麼響?摩托車的突突聲在眼前亮起,林文溪呆呆地站住,看著一個戴著頭盔的人朝自己走來。此刻若是他們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自己亦無能為力。
“文溪。”這是誰?怎麼認識我?等等,這聲音怎麼如此熟悉?
摩托車頭盔摘下,熟悉的臉龐映入眼簾,還穿上了厚實的衣服。林文溪二話不說,一頭朝這個人身上栽去:“你知道穿衣服了麼?你知道了麼?”林文溪大聲問。
趙淵不說話,指著林文溪身後,那摩托車轟然倒地,顧曦跌坐在地上,看著兩人。
“趙淵。。。”顧曦忍不住哭啼啼地就衝了過來。一時兩人都像小孩子一般抱住趙淵,一個哭聲不絕,另一個哀哀怨怨。
“你怎麼會來。。。?”林文溪問。
“雲澈的電話打得及時。”趙淵頓了頓:“你這突發性甲狀腺亢奮什麼時候能改一改呢?才騎過一次摩托車,害我掛彩,就敢載著顧曦妄想開三百多公里的雪路?要是掉坑了掉凹裡——那顧曦怎麼辦?”
顧曦:“汪汪。。。”
林文溪笑著摸了摸顧曦的腦袋,顧曦猶自說:“這狗糧,我喜歡。”
三人商定,趙淵載著顧曦,用趙淵準備的鐵鏈子,拖著雲澈的摩托車,林文溪騎著雲澈的車把控方向,一起回去。顧曦坐在趙淵後面不斷背過頭朝林文溪做嘴臉:“我在後面喲,姿勢完不完美?”
趙淵聽了,反手攔腰將顧曦抱起來,塞到自己前面坐著,問:“姿勢完不完美?”
“別再說了,文溪快哭了。”顧曦調皮地一笑,徑自往趙淵胸口蹭著,鹹豬手不斷,身上暖意綿綿,渾不是方才寒天凍地的淒冷和無助,心裡還在想著,這要是鄭凱,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