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淵!你敢走!”陳婉馨匆匆披好肩紗,驚叫地跑出來。趙淵正坐在沙發上,噼啪一下開啟火機,點燃一根菸,徑自長舒一口氣。
“婉馨,男朋友並沒有上床的職責吧?”趙淵冷冷地說。
“我不是強迫你。。。”陳婉馨輕聲說。
“我不願意。我以後就睡沙發了。”趙淵淡淡地說。
“你!”陳婉馨憤然走入臥室,狠狠鎖上門,一宿憤憤不平,亦無法安穩,明晨起來,趙淵早已出門去了。
陳婉馨自忖似方陣微亂,分明是打算溫水煮青蛙,奈何操之過急,她反一思索,倒忽地能想得通了。
又是一個秋風送爽,明月出塵的夜晚,趙淵頗為興致極高,便獨邀了林文溪一起在池邊望月吹笛,好不痛快。林文溪雖知趙淵名義上是陳婉馨的男友,然實則待自己如從前並未有別,是以最近漸漸一顆心倒是放了下來。
當夜,趙淵意猶未盡,乾脆打電話給陳婉馨,說今晚有事,不回去了。陳婉馨想了想,電話裡問鄭凱:“趙淵和你喝酒去了?”
“寢室裡,嗑瓜子下象棋,最近成了個文化人。”鄭凱心不在焉地說。
說話間,電話便掛了,鄭凱頗為無趣地看著趙淵和林文溪走象棋。林文溪讓出一邊車馬炮,將趙淵殺得片甲不留,三卒圍將,已成死局,便說:“趙淵,你老婆喊你回家睡覺。”
“我老婆正在看韓劇呢。”趙淵朝盯著電腦螢幕,眼中冒出淚花來的王襄說。
王襄不為所動,繼續沉迷在張安安給他交代的韓劇任務中。
鄭凱微微斜過腦袋,瞅了一眼,皺起眉頭:“這個啊,這部劇很無聊啊,結局是男主人公最後死了,女主人公無法承受,自殺了。”
王襄怒而抬起頭:“你又不看,你怎麼知道!”
鄭凱瞪著眼睛說:“我沒看過,顧曦看過呀。成日裡在我邊上叨咕這些,煩的鳥都萎縮了!”
“你不信?”鄭凱見王襄趴在桌上,並不理會,一把拿過滑鼠,輕輕一點,選到最後一集,剛好一陣悲樂響起,見一漂亮可人的美人兒路過一公墓,倒在那裡,身邊一個毒藥瓶子。王襄閉著眼睛,別過臉,鄭凱一腳橫跨他的腰,將他定在座位中,單手摁著他的腦袋,另一隻手把他的眼皮扯得老長,足足逼著他看了五六分鐘,眼見王襄的淚水嘩啦啦地流下。
“沒營養沒意義的東西,讓你看!”鄭凱憤憤地說。
王襄默然片刻,將每一集都快速兩分鐘跳完了,摁開遊戲,繼續玩。
鄭凱默默注視了趙淵片刻,陳婉馨的電話又來了,還是那句老話:“趙淵出寢室沒?”
“沒有!親林文溪的嘴呢!”鄭凱大喝一聲,看著湊著腦袋在一起正在嘰嘰喳喳說笑個不停的趙淵和林文溪。
趙淵和林文溪兩人同時抬起頭,趙淵意味深長地一笑,俯下身,對林文溪說:“我看要不就送個籃球得了!雲澈長期不運動,一身病態態的,都不曉得能不能和那個傻姑娘生下娃來。”
“你怎麼不送個啞鈴給他!”林文溪沒好氣地說。
“好主意啊!紫萍會終身感謝你的!”趙淵眉飛色舞地說。
“這身球衣也不錯,一起送給他吧。”林文溪努了努嘴。趙淵忙捂著心口:“這是某人寧可做小偷也要拿走的衣服,我怎麼捨得?”
“行了,說點正事,我覺得吧,送一套茶具不錯。上次在紫雲琴行,看見雲澈哥的幾個茶杯都有些破了。就是不知道紫萍姐有沒有留心。”林文溪說。
“我看還是送點實際的,比如一臺洗衣機就不錯。經久耐用,又可以幫他們省一點點錢,你說是不是?”
林文溪和趙淵兩人密密麻麻地說著,絲毫沒理會鄭凱,渾然不覺一朵陰暗的烏雲已經飄至鄭凱的腦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