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一早,林文溪醒來時才伸了半個懶腰,卻被嚇得生生憋了回去,眼前,正是滿面怒容的林子偉和淚眼濛濛的黃夕雅,還有個鐵面無表情的弘軒。
“不!”林文溪脫口而出。
怎麼會,怎麼會只有一天,這般相聚,怎麼會只有一天!!
“看你樣子,不像是生病吧!”林子偉冷笑一聲。
趙淵站在後面,不住朝林文溪使臉色。
“是有些不舒服,剛好碰到大學同學,就想來這裡休息一下。”林文溪馬上反應過來,說。
“那你不會在電話裡和你弘軒叔叔交代一聲?病得這麼著急?”林子偉冷冷地問。
“掛了電話以後,突然覺得頭暈,都躺了一天呢,今天剛好好了一些,我還打算馬上和您聯絡。”林文溪笑著說,心裡頭卻是戰慄不已。
林子偉的面色才有些舒緩,繼而板起臉:“以後做事不要這麼沒交代,走吧!”
林文溪本是隨口胡謅,並不以為能瞞天過海,不料竟生生趟過這趟鬼門關,便知自己和趙淵的口風一定是對得上,不免暗自慶幸,為了更加嚴絲合縫,自然微微捂著腦袋:“鄉下的空氣好一些,我多住兩天,也是一樣的,要不,您先回去。。。我住兩天走回?”
“小子!你動一動我就知道你會翹起哪根尾巴,收拾好你這德行,走!”林子偉怒容滿面。
“他不方便坐車挪動,就讓他休息兩天也不錯,這裡環境挺好的,累了這麼幾個月,休息幾天也沒事。”黃夕雅見兒子無礙,轉悲為喜,笑著說,林文溪很配合地不住點頭。
正好,曹大苗和劉蘭花幹完早晨的農活,方進家裡呢,見了這麼多人,老實巴交的莊稼人頓時下了一跳,繼而問:“阿淵,這些,不會都是你的朋友吧?”
趙淵頓覺尷尬極了,忙上去就想將姨媽和姨父請出去。林子偉笑著開口說:“我們是文溪這孩子的父母,這孩子貪玩跑出來,現在和我們一起回去呢。”
“噢噢!是林老師的爹孃,來來來,快請坐快請坐,林老師可厲害著呢,他娘,快去把我存了幾年的老酒開了,那母雞宰了待客,貴客呀!趕緊趕緊,別愣著!”曹大苗忙小心翼翼將鋤頭放好,拍打著身上的泥土,輕輕推著自己的妻子。
“老弟別千萬別客套,我們這就走呢。還多謝你款待我這不成器的兒子,多有叨擾,改天登門再道謝!”林子偉忙止住這憨實的漢子,笑著又問:“最近收成怎樣?孩子在哪讀書呢?”
“挺好的!建設新農村,道路鋪到家,鄉里還免費派發種子幼苗,趕著年底好收成咧!娃兒呀,娃兒是林老師的學生,今年考上鎮子裡的小學,下半年開學就去讀呢!”曹大苗摸著腦袋,響亮地說。
黃夕雅見丈夫三句不離本行,不免微微一笑。
“不錯,那就好。文溪昨天沒有調皮搗蛋吧?”林子偉問。
“沒有!阿淵帶著他出去玩,玩的老開心了!”劉蘭花一壁往簸箕裡滿滿地盛著幹豆角,一壁笑著說。
林文溪的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