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男生之間可不可能有紫萍姐和雲澈哥的感情?”林文溪在路上問趙淵。
“這話應該問小曼,再不行,問王襄。”趙淵叼著狗尾巴草,若無其事地說。
“你說,如果我和你也分開五年,再見面會怎樣?”林文溪問。
“啊?畢業以後,五年不見,很正常吧。”趙淵吐了草,盯著林文溪說。
“哦。。。”林文溪沉默一會,又說:“要是我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五年,再見面會怎樣?”
“我認不出你來了。”
“為什麼?”
“女大十八變啊!你這種未發育的小毛孩,五年以後還不曉得會長成什麼樣!”趙淵笑著說。
“嚴肅點!”
“唔,我覺得吧,還是不要讓這樣的事發生吧。因為這個問題我不知道怎麼回答,那不發生這樣的事,我就不用回答了。”趙淵無奈地笑著。
“那萬一發生了呢?”
“那要是你,你會怎麼做,你看到我,會是什麼反應?”趙淵反問。
“還是不要讓這樣的事發生吧。。。”林文溪撇了撇嘴。
“那萬一發生了呢?”趙淵來勁了。
“是啊,萬一發生了,你會怎麼做呢?”林文溪問。
“那你呢?”
“你很無聊!”林文溪不免有些生氣。
“順其自然就好了啊,你不是說了,兩個人要是有緣分,怎樣都能見面麼?”趙淵不禁撓了撓腦袋。
林文溪點點頭:“是吧。”
當晚,林文溪說家裡有事,需要先回去。
趙淵在電話中確認林文溪安全抵達,方才放心。明日,他便要去接父親趙銘將出院,再陪著住幾天。這幾天無非是父子倆和和睦睦地溝通,又合計一番欠下的債務,自不多敘。待得將去學校,趙淵試圖聯絡林文溪一起出發,電話卻始終是無法接通狀態。
待趙淵再回到寢室時,王襄衝上來就是一句話:“你和文溪私奔去哪了?他人呢?”
趙淵才知道,林文溪一直未回到學校。正當時,手機簡訊作響,來自林文溪。
“趙淵啊,我想不到,我們的故事,好像還沒有開頭,就要結束了。 我轉學了,去一個遙遠的地方。你說過,如果有緣,還會再見。你說,我們再見面,會是幾年以後呢?那時候,你到底會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呢?我很期待,卻又很害怕。我害怕到時候,卻是你忘了我。可我,是不會忘了你的。另:幫我關照關照顧曦,就說,我會想他的。再另:我就是你所說的,那個清廉的副書記的兒子,很抱歉現在才和你說,我只是,不知該怎麼開口。再再另:本簡訊之後,手機停用,文溪臨別寄。再再再另外,有人會來收拾我的東西,他叫弘軒,是我爸爸的保鏢,很厲害的,你不要惹他,千萬不要!再再再再另外。。。。”
短短兩百多字,彼時一條簡訊只能容納63個字,林文溪這些話,足足用了五條簡訊才發過來,趙淵盯著“再再再再另外”的這些字眼,仿若依稀能看到林文溪在一個一個按鍵打字時,蹙著的彎彎的眉頭。再另外什麼呢?為什麼,不繼續寫下去。。。
趙淵跌坐在林文溪的床鋪中,將簡訊反反覆覆看了數遍,心下好像忽然被掏空,這身邊所有的一切,像是全無意義一般。他瘋狂地撥打著電話,終無法撥通,他不得不再次聯絡林文溪的父母。
“文溪轉學了。”得到的,只有這麼簡短的一句話。
趙淵不能相信,他失魂落魄地在寢室裡坐了許久,等到的,是輔導員領著一個黝黑精瘦,卻滿臉悍氣的一箇中年男子,過來收拾林文溪的床鋪。
“你是誰?”趙淵坐在下鋪並不肯挪動。
“趙淵,這是林文溪家裡的親戚,過來幫林文溪收拾東西,他轉學了。”輔導員說。
“扯淡!我們和文溪這麼長時間的兄弟,他要轉學,怎麼會一聲招呼都沒有打!”趙淵怒容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