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溪只略說了下先去小城親戚那裡,便即離去。實則他在這裡半個親人都沒有,只是搭了一趟繞路的公交去小城車站而已。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從紀夫大學前往小城車站。
王正娟開著一輛勞斯萊斯,載著周楠楠和舒小曼,陳婉馨的司機開著一輛略顯陳舊的路虎,載著她和張安安並王襄。鄭凱和趙淵一人租了一趟車站和學校專用線路摩托車,各自戴上頭盔,英武赳赳而風馳電掣地開在兩輛轎車邊上,權當貼身護衛。
趙淵有些意外,陳婉馨車上的司機,趙淵覺得似曾相識,忽然想到,他是軍訓的一個教官之一,叫駱揚,每個教官似乎都會敬重喊他一句老駱。
陳婉馨一路微微有些不悅,她本打算讓駱揚開出家中的一款限量級蘭博基尼,卻被墨爺制止了,說是陳父不允准。
路上剛好有一輛大眾,司機似乎是新手,和前車車距拉得有十餘米之多,屢屢被其他車道的後車超車,而一直在原道中不變道。坐在副駕上的陳婉馨忍了很久,狠狠怒視駱揚一眼,駱揚尷尬一笑:“墨爺說,安全把你送回家是首要的事,讓我別惹事。”
“我們被人欺負你也不管?沒用的廢物!”忍不住呵斥,抬手將駱揚握著的方向盤往左邊一推,駱揚低呼一聲,忙踩剎車,卻和前車終是追尾。
一行人又是挪車,又是拍照,喚交警,倒耽擱了好一會,才抵達小城車站。所幸都未遲到。
到得車站,陳婉馨家住小城,和趙淵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了句,隨駱揚回去了,王正娟和周楠楠準備開車自駕遊。
“你們不回家?”舒小曼問。
王正娟肯定地搖搖頭,周楠楠則欲言又止。張安安的眼裡留了個疑影,周楠楠似乎曾經說過,之所以開學那麼長時間沒來,是因為處理家事,便悄悄拉了拉舒小曼的衣角。
鄭凱因趕下一趟車,匆匆瞥了一眼陳婉馨絕塵而去的車身,一路狂奔而去。張安安和舒小曼以及顧曦由於是外省的,便需去隔壁的火車站。
王襄正欲陪同張安安過去,候車室的玻璃窗下,一個身影掠過眼角,王襄風馳電掣一般地竄進去問林文溪:“你的親戚是站長還是老司機啊?叫出來給我看看?”
原來林文溪正坐在候車大廳等車。
“哦,他突然有事不在家,我只能回去了。”林文溪淡淡地說。
“你去借宿這種事,不應該提前打好招呼嗎?就算不在家,不應該提前說嗎?就算是急事臨時走了,那也得及時聯絡你吧?”王襄氣勢高漲,勢必覺得要把林文溪刻意逃避一眾兄弟的事給抖出來。
“噢,他得了心肌梗塞,死掉了。”林文溪面無表情地說。
“你——!”王襄頓時深刻明白趙淵曾經訴苦說的:“別和文溪吵,不要命的怕不要臉的,不要臉的怕什麼都不要的!”
“節操在哪裡!”王襄忍不住捶胸頓足。
林文溪微微瞥了一眼張安安,拖長了語氣漫不經心地說:“別找了,《春天在哪裡》這樣的歌,你這種小孩兒比我會唱。倒是你,我算出你要倒黴了。”
“什麼意思?”王襄問。
“不告訴你。”
“文溪,你!!”王襄簡直忍無可忍,恨不得掐住林文溪的脖子。
“大概也許還有一分鐘,我們都可以聽見河東獅子吼。”林文溪微微一笑。
王襄感覺鮮血迸湧,已然快抓狂了,林文溪這才不緊不慢地說:“你看,安安,她好像——很——著急哦。。。是不是要誤車了。”他這一句話足足又拖了半分鐘,王襄尚未反應過來,看見門口的張安安一邊看錶,一邊在那裡急得團團轉。王襄咬牙切齒地對林文溪充滿惡意地豎起大拇指,忽覺不對,改成豎起中指,才匆忙奔向張安安,一路領著她的行李扛著她的數落,怏怏不樂地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