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張東不是一直很關照林文溪嗎?”
“怎麼了?”顧曦問方才一直離林文溪坐得最近的舒小曼,舒小曼只是流淚不止,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陳婉馨若有所思地看著舒小曼,大感意外。
“讓他去處理吧,都是大老爺們的,我們就別瞎摻和了。”王正娟馬上又想出一個新遊戲,類似擊鼓傳花,卻是用嘴巴喊了一張紙,相互傳的。這裡一眾美女帥哥,如此異性相吸的遊戲,一群人的興致自然又被提起,喚了服務員來收拾桌子,依舊鬧哄哄起來。
舒小曼站起身欲走出去,張安安拉住她,緩緩搖搖頭:“和我說說經過。”
舒小曼只是不肯,張安安拉住王襄,耳語著什麼,眼睛不時往陳婉馨瞟去,已然知道大概。
“哎呀你笨死了!”張安安推開王襄。
王襄撓著耳朵又回到酒局裡,嘴裡嘟囔著:“臭娘們,明明什麼都沒說嘛。。。”
陳婉馨忙幫著王正娟惹起氣氛,點了一首舞曲,一杯酒敬一巡下來,酒幾乎未少,一眾男生竟如痴如醉起來,一時所有人都忘了剛才發生的事。
“我得離開了,幫我找到他,再聯絡我。”張東電話裡對趙淵說。
“你放心辦事去,他是我舍友,我有責任和義務對他負責。”趙淵簡短回答,料想林文溪應該不會躲進校園,就去附近的人行天橋,四處俯瞰。
張東坐上軍用車,司機瞅瞅他,笑笑:“東哥,出去一會就掛彩,別是馬子被人騎了吧?”
“老駱,放秀氣點,先去墨爺那辦正事。”張東沉聲說,一邊用紙巾將額頭擦拭乾淨,又把嵌入肉裡的一些碎玻璃就著車鏡慢慢拔出來,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和司機自顧談笑風生。
趙淵無頭蒼蠅一樣轉了一個多小時,回到學校附近的噴泉廣場,呆坐在噴泉邊上,本來每晚都彩燈水花,炫目到很晚的噴泉,今天竟然沒有音樂,也不見水柱,空氣中還有著冬季被水溼潤後特有的潮潤和冰涼,像是才停了不久。趙淵長長吐出一口氣,化作空氣中的一團霧。
“太遺憾了,要不是剛才那人跑去音樂噴泉那洗個大半個小時的澡,今天也不會停得這麼早。”有人在身邊不滿地嘟囔。
“大冬天的,是發神經了吧,這不凍死也要凍殘。”有人附和。
趙淵心中微微一痛,想象著剛才一名少年衝進噴泉裡,呆呆立在那不動,任由冰冷的水化成漫天的雨落在身上,不管不顧。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十分著急。
林文溪的電話竟接通了,聲音十分冰冷。
“我在寢室。”
“我回來找你,你別亂跑。”趙淵忙說,還想補充什麼,電話已經結束通話。
走上樓梯,趙淵就看見一行十分明顯的水漬沿著臺階而上,水漬盡頭,是216寢室。水漬從寢室門一直落到林文溪的桌前。趙淵又看見一身溼漉漉的衣服放在水桶裡,他的目光落在躺在床上的林文溪身上。藍色厚絨被子下,是林文溪溼漉漉的腦袋,他蒙著被子,被子卻隨著身子而顫抖。趙淵聞到浴室裡的一團溼氣,推開門,見到浴室地板已經溼透,他伸手捻了捻熱水器的噴頭,冰涼透骨。這傻逼!
趙淵有些憤怒,緩緩坐在林文溪床邊,又跑去樓下的超市,買了盒姜粉,用熱水泡了,強自鎮定一會,拍了拍林文溪的被子。
“文溪,起來把薑茶喝了,別凍著。”
林文溪掀開被子,嘴唇被凍得有些發紫,唇間還在打顫,緩緩說:“肉桂,也不是給我的吧?陳婉馨那時候好像也感冒了。”接著就像自言自語一般:“那晚陳婉馨帳篷裡的魚香味我都聞見了,還騙自己,下一個灶子邊上,還有給我的煎魚。你何必拿我畫的眼睛做標誌,要給我找到呢?”
“文溪,你說什麼胡話。”趙淵聽得雲裡霧裡,一定要林文溪喝下薑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