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淵搖搖頭:“反正都是對牛彈琴,你就先來唄。”
林文溪聽得好笑,把那晚小鎮上,清萍偶遇的事大致說了說。
趙淵笑著說:“世界六十多億人,你去尋一個叫雲澈的,沒長相沒年紀沒背景,恐怕動用一個人口普查都未必找的出來。”
林文溪笑著說:“世界那麼大,你不是遇見我了嗎?”
王襄坐在床上大聲直呼:“猿糞哪!猿糞哪!”
趙淵和林文溪相視一笑。
王襄捂著鼻子說:“好臭啊!”
寢室裡出現了雙劍合璧的雙打,不一會,王襄哭喊著奔出寢室,找顧曦求援去了。
林文溪專心看著琴譜,一直翻閱著的,卻是《彩雲追月》,他跟著節奏,有時候打起節拍,有時候又微微皺眉,不時在桌面上捻起手指,模仿在鋼琴上演奏的感覺,竟一直沒注意到鄭凱是什麼時候回來的。直到王襄趴住床沿,將腦袋探下去,大驚小怪嚷出來:“鄭凱!你什麼時候飄進來的!”林文溪和趙淵才看到鄭凱仰躺在床上,雙手枕著腦袋,若有所思,看不出喜怒。
“趙淵,斗酒,我輸給了你,沒想到連女人我能徹底輸給你。”鄭凱嘆息一聲。
“你把話說清楚,什麼情況?”趙淵關心地問。
“趙淵,不要再因為老子,就對陳婉馨縮手縮腳,對於她,我已經放棄了,才三個來月,也沒多大感情,你看中了就別磨嘰,趕緊搞到手吧。”鄭凱大聲說,“以後我和她就只是同學,大男人說話算話,絕不會再對她有什麼想法!”
“到底出了什麼事,你說清楚!”趙淵有些著急。
“不關你什麼事,總之是老子自己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以後老子要找也找母蛤蟆!”鄭凱甕聲甕氣說。
“哈哈!以後見到未來的嫂子,我就喊她母蛤蟆!”王襄保持嬉笑,三人都沒有理會他。
林文溪沒有發表任何意見,琴譜遮在臉上,似乎也睡著了。
深夜,熟睡的鄭凱忽然醒轉,拳頭緊緊握住。
“其實我只是想讓你幫我做一件事。讓林文溪知道,趙淵對他好得很,是因為我讓趙淵把他掰彎。”
“你不肯?就這麼點小事,你竟然不肯?我當然不方便直接說。”
“行吧,我知道你正直,不肯做小人,那我恰好既是女子,又是小人,你根本養不了我!”
“是,我是愛上趙淵了,我曾經喜歡過很多人,卻從來沒有用這個字眼。”
“你拿了第一,我一點都沒高興過,那天我也不是要去讓你拿第一,只是經不住趙淵一直怪我,是我惹得你衝動,最終,又害林文溪受傷而已。我只在想,要是趙淵能拿了這第一,那該多好?我一定撲上臺去抱緊他,甚至吻著他。”
“你軍訓的時候欠我一個人情,我現在要用!”
“呵?用在這裡太廉價?我怎麼覺得很值當呢?”
“你知不知道趙淵因為你和林文溪的緣故,才一直對我不肯輕易動心?他要不是顧忌你這個好舍友,好兄弟,要不是因為林文溪的莫名其妙,我和趙淵早就在一起了,不用經常這麼尷尷尬尬的!”
“鄭凱,我和你從來都不可能,不信你試一試?但是我勸你不要試,兩個月來,我們多少對彼此有了解,你從來說一不二,我卻也是說二不一,我認定的人,就一定會要到手。我這麼早和你說,是念在你對我確實還可以,不然就會和對其他男生一樣,把你拖著,讓你替我幹這做那。”
“別說我不是這種人,我是不是這種人還輪不到你評定,你不信?你爸爸鄭子恆和你媽媽郭慈雲,一個只是揚子縣的小副科,一個只是個高中生物老師,是家庭貧寒才把你送到綠野軍校去的吧?不要問我為什麼知道,算你父母只是個農民,我也能把你們的族譜都抄下來!”
“你打我唄,男生打女生,你打唄。”
“你不會和趙淵說的,你說了,我們連朋友都沒得當。”
“我也不想這樣對你,可這麼點小事拜託你,你居然會推辭?林文溪給你們一個個都灌了什麼迷魂湯,都這麼喜歡他?”
鄭凱只是在離開時,面無表情說了句:“你會後悔的。”
可知,我欠你那一個情,是要用一輩子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