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明日,林文溪依著習慣開啟護膚霜,往臉上抹了一抹,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傳來,同時臉上頓時一片火辣辣!
林文溪匆忙沖洗乾淨,瞥見剛收斂住笑臉的趙淵,把自己的腦袋埋進枕頭裡。
去軍訓的路上,鄭凱覺得趙淵很不對勁。
“你扭著屁股在那裡做什麼?”鄭凱粗聲粗氣地問。
“你沒事盯著人家的屁股看做什麼?”王襄湊過來問,屁股已經被鄭凱狠狠掐了一下。
趙淵拍了拍林文溪的肩膀:“你。。。做了什麼?”
林文溪一聲不響,徑自走了。趙淵實在挺不住那裡的疼痛熱辣的感覺,奔回寢室,看見自己內褲裡的一團潮溼。。。
趙淵身為排長,遲到了。
操場罰跑十圈以後,歸隊時便提出請求,給林文溪更換副教,林文溪堅持不肯。張東略一思索,冷冷一笑,當天,趙淵和林文溪一起灰頭土臉地被掃地出門,直接被請到軍體拳方陣去了。彼時陸續淘汰的學生不過幾十名,堪堪只組成一個方隊,天天在操場中吃灰扒土,口中吆喝“第一式,護襠!”
林文溪和趙淵一起變作一對泥偶,風塵僕僕地被請回本班。
“怎樣,會齊步走了麼?”張東頭也不抬地問。
“會了。”林文溪和趙淵無精打采地說。
“聽不到!”張東一聲呼喝,兩人陡然一振,挺胸收腹,站得筆直,高聲回應:“報告!會了!”
“走給我看!”張東一聲令下,讓兩人在走道來回演示,餘者皆去樹蔭下乘涼。正當此時,天空忽地陰雲密佈,接著像是破了一個口,涼風不期而至,帶來銀河漏下的水,化作千瓢萬瓢一齊淋過來。趙淵暗暗叫苦,見林文溪神色不動,只管來來回回,一步一步地演示,竟爾絲毫不差。兩人又化作一對落湯雞,在本班同學齊聲笑話下,怏怏歸隊。
一時為了趕進度,兩人暫停內鬥,訓練格外刻苦。張東大手一揮,時常讓兩人單獨脫離隊伍予以特訓。不料趙淵在這方面天賦著實驚人,動作要領不僅一遍即會,還能融會貫通,心體合一,學得極快,反觀林文溪,記性的確超群,然而動作協調性似是天然不得章法,自是落後許多。
“我們一起看著你喲。”趙淵對林文溪說著,心滿意足地向張東申請了歸隊訓練。於是本排出現一道妙景,所有的人都在一個方陣訓練,獨獨林文溪一人在一側,反覆訓練之。
約九點多,軍歌合唱結束,便各自解散,可趙淵已經連續數晚都不明林文溪的去向,只是每每轉鍾時分,他才躡手躡腳從外面回來,又去洗手間洗澡等一應瑣事,回到鋪位入睡,接近一點。而軍訓要求的統一入睡時間是十點半之前,十點半之後,教官會不定期來查房,因著次日五點半便要起床整理內務,迎接檢查。張東在這事上並不算上心,他只要求結果,不遲到早退,嚴格訓練,遵守紀律即可,早一些遲一些睡,並不打緊,是以軍訓以來,只查了兩次房。
當晚林文溪深夜方歸,一回來便打著小手電尋自己的手機。趙淵探頭從上鋪出來,喜滋滋地說:“今天張教官來查房了,哦,你的手機沒帶,我們打電話你,它只在桌子上無助地呻吟啊,呻吟喲。。。”
林文溪冷冷地說:“小偷!”
趙淵不禁一急:“你自己掉的,不是我!”
林文溪冷哼一聲:“做了不承認,小人!”
趙淵見自己名節有損,大聲說:“別冤枉我,本來就不是我!隨你怎麼說!”
林文溪說:“隨你怎麼辯。”
趙淵又氣又急,不由得猛拍一下床板,一下打在床沿,床受不住痛,抖了抖,趙淵覺得疼入骨髓,倒吸一口涼氣。鄭凱和王襄都醒了,隱約聽見爭吵,鄭凱不耐地說:“不是你就不是你,你廢話啥?”王襄認真辯解:“確實不是趙淵,你的手機還是我發現的呢。”趙淵聽得這話,知道自己的冤屈被洗刷,如釋重負,並得意地想聽林文溪向自己道歉。
“噢,我當然知道。”林文溪淡淡地說,便無聲息。
你!!!趙淵氣得肺都要炸了,想發作,又不欲再攪擾到其他舍友,一時躺在床上簡直是在掙扎,怎地自己三言兩語被林文溪挑撥成這般模樣。林文溪簡直是太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