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晌午,小院內依然十分安靜。
費雞師自早上外出至今未歸,想來事情尚未辦好。
這幾日輕紅每日獨守靈堂,一日不曾外出,吃的是鄭朝明讓飯店送的餅子。
鄭朝明每日裡也只是早晚去看看,以免輕紅傷感。
好在今天是第九天了,靈堂也撤去。
想著輕紅這幾天日漸消瘦,心情也不好,鄭朝明有了想法。
來到後院,鄭朝明見輕紅房門緊閉,伸手輕叩房門。
“輕紅。”
過了一會,房內才傳來窸窣的聲音。
“鄭公子。”房門開啟,輕紅一身素色衣衫悄然而立。
要想俏,一身孝。
鄭朝明趕緊將這念頭趕出腦海,開口道:“輕紅,今日我帶你出去吃,就去迎賓樓。”
輕紅知道鄭朝明是為她好,斯人已矣,生活還得往前看,便點頭道:“好。”
也不用打扮,只是簡單梳洗一番,二人鎖了門,結伴而出。
走在寬闊的街道上,路上行人匆匆,好不熱鬧。
幾日未出有些憋悶的輕紅似乎也被這氣氛感染了,四處打量。
“這南州城怎麼來了這麼多外鄉人。”輕紅詫異的自語道。
鄭朝明聞言疑惑的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們是外鄉人。”
輕紅輕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吧,本地人和外地人的服飾還是有稍微差別的。”
二人正街道上走著,一陣呼喊聲傳來。
“冤枉啊!”
“嗚嗚嗚嗚。”
“求上官做主啊。”
一群人圍在府衙門前,呼喊哭泣聲聲正是裡面傳來。
好奇是人類本性,看熱鬧的事情更是誰也無法拒絕。
鄭朝明帶著輕紅,擠過人群。
兩個長得想象的年輕人,應該是兄弟,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年紀,衣著普通麻衣,應是普通人家子弟,就是不知道這二人在府衙前哭泣,究竟是有什麼冤情。
見人多了起來,那個年輕些的男子站起身來,衝著周圍一眾人拱手道:“各位鄉親,我叫劉友才,這位是我哥哥劉友發。”
“我兄弟二人乃是南州劉洵的侄子,我伯父遭人滅門,可憐一家十四口人,就是狗也未能倖免,”
“我二人得了訊息,星夜趕來,就是為了重立劉府門面。”
“可誰知道,劉府已經讓歹人搶佔了,還打了我兄弟二人一頓。”
說著,劉有才扯開衣襟,露出一身排骨肉,身上果然是青一塊紫一塊。
“這夥賊人太大膽了。”
“是啊,劉家也是我南州士族,那劉洵還做過一州司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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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紛紛低聲議論。
鄭朝明這才明白過來,感情這裡面還有他的鍋,這劉家就是劉友求的家,其父做過官,本不會死,可誰讓鄭朝陽打亂了劇情,那吉祥居然滅人滿門。
這兩兄弟是劉家鄉下的遠房親戚,本來八竿子打不著,可劉府沒了,這不他們來碰碰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