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秦懷玉瞭解自己父親,怕是都要被瞞過去了。
如今想來,這二人的相處十分奇怪,就好比是兩個十分親近的人,偏偏要在外人面前撇清關係。
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背後,又到底藏了什麼隱情?
秦懷玉才想到這裡,就見張成林一臉不滿道:“丫頭,你想什麼呢,聽為師說話了麼!”
她這才回過神兒來,連忙笑道:“我聽著呢,師父您為人高潔,不落俗套,徒兒佩服佩服!”
秦懷玉心裡到底是將這些疑惑壓了下去,畢竟現在再懷疑這些有的沒的,也不是時候。別的不說師父身上的毒,就是第一要緊的事情。
因此秦懷玉收斂了神色,看向張成林正色道:“有師父您這話,我心裡就放心了。實不相瞞,我原先想著,您也不會介意這些的。畢竟做錯事兒的人是我二叔,而不是二嬸。”
聞言,張成林哼了一聲道:“你才知道我幫理不幫親?”
他說到這裡,自己又先加了一句:“自然,那也是因為不夠親。”
否則若是秦懷玉或者寧安他們出了事兒,那張成林第一個要護著的肯定是自家人。
聽得這話,秦懷玉不由得笑道:“是是是,您對我們的一片愛護之心 ,我們都銘記在心呢。”
“貧嘴的丫頭。”
張成林笑著睨了她一眼,道:“雖說寧安的年歲小了些,可他的主意一向很正,如今看上那丫頭,必然是認真對待的。他我倒是不擔心,倒是你,你真的打算跟我待到走?”
秦懷玉的確是這麼打算的,正色點頭道:“那是自然,師父,咱們可說好了,您不許趕人。”
原本張成林還真想著過幾日把她給哄回去的,可如今瞧著這小丫頭的模樣,心裡又泛起陣陣甜來。不愧是他用心對待的小徒兒,這話說的就是暖心。
張成林心中感動,面上倒是不顯,只是道:“那你可別後悔,這登州城的情形,不必我說你也是知道的,這樣的困苦不會只是一時,你若是留下來,可沒有京城鎮國公府那樣好的條件。甚至就是京城草廬那裡,都比這兒好。”
這是實話。
秦懷玉也是知道的,認真點頭道:“師父放心,我既然來了,就必然不會給您丟臉,更不會給您拖後腿。”
張成林將什麼話都說到了,如今見她還是鐵了心,心裡溫暖的同時又有些心疼,因道:“你呀。”
這便是答應了。
知道他應承下來就不會更改,秦懷玉的一顆心也放了下去,因問道:“師父您現下是什麼打算?”
張成林既然決定讓她留下,也不瞞著,將自己的計劃細細的說了,道:“其實我原本就準備過幾日便出去的,畢竟我身上時疫已解,殘毒幾日功夫也能壓制住。這些時日雖說我閉門不出,外面的訊息倒是靈通,知曉登州城內染上疾病之人不少,好在那些官員們才被長清整治過,如今存著些畏懼心,倒也將人好好兒的隔離起來,這也省了我不少的事兒。”
他說到這兒,又道:“不過現下你來了,倒是好辦多了。我待會將這兩日的心得寫成藥方給你,你帶出去幫著他們看診。等我過幾日出來,就來接替你的班。”
聞言,秦懷玉卻是搖頭道:“師父,我要留在這兒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