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皮小子,他再瞭解不過了,今兒個這樣的場合,必然是憋著壞呢。
今日是他的大婚,顧明淵雖說跟賓客們也算是賓主盡歡,但一來他這些年真正交心的人並不多,二來那些人年紀也都大一些,便是小輩兒們,在他的面前也都是謹言慎行的。
所以鬧洞房之事,在顧明淵的高壓之下,自然是沒有人敢的。
但寧安卻是個例外。
這皮小子可以說是他從小看到大的也不為過,尋常時候就是個乖張的,什麼事兒都敢做。
今日他瞧著那小子的眼神都不對,心知他存心使壞,便反將了一軍。
不過到了宴席後半段的時候,卻見這小子開溜了。
原本溜便溜吧,誰曾想這小子居然是溜到了他的新房來了。
再加上方才看到自己就嚇得一溜煙跑了,這樣的情形下,說他沒有憋著壞,顧明淵可不行。
因此聽得秦懷玉這話,他第一反應便是問句。
聞言,秦懷玉捏著禮盒笑道:“自然不是來搗亂的,倒是您,可沒少喝。”
她一面說,一面去給顧明淵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
這還沒近身呢,秦懷玉就先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兒。
見秦懷玉微不可查的皺眉,顧明淵頓時瞭然,因笑著解釋道:“今日來的賓客太多,本王已經留意了,只是還有些多了。下次定然不會。”
他這樣著急解釋,秦懷玉不由得失笑,道:“妾身明白的。”
顧明淵這才伸手接過了茶,又道了一聲謝。他才喝了酒,這會兒口乾舌燥的,也顧不得品茶,直接便將那杯茶一飲而盡。
見他這模樣,秦懷玉又笑著問道:“長清可要洗漱一番?”
這內室連著一道小門,內中修建了一個天然的浴池,這樣的深秋時節,正可以泡一泡。
下人們早先便將水備好了,只等著顧明淵去洗漱呢。
只是顧明淵卻並不著急,他喝了酒,雖然腦子還清醒,但到底比平常時候多了幾分行事不羈。
聽得秦懷玉詢問,他只是搖了搖頭,抓住秦懷玉的手坐在一旁的軟塌上,笑道:“不著急,咱們說說話。”
先前喝酒的時候,他腦子裡便都是秦懷玉,怕她渴了餓了,又擔心她會不會在這裡無聊。
如今見了人,反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見顧明淵這模樣,秦懷玉低頭羞澀一笑。被他抓住的手彷彿也燙了起來,如今室內只有二人,倒是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可吃東西了?”
聽得顧明淵詢問,秦懷玉搖了搖頭,道:“在等您呢,且先前也不餓。”
不餓是假的,她整整一日未曾進食,先前行禮的時候,倒是吃了個半生不熟的餃子,還給嚥下去了,可那味道……
秦懷玉實在是不想回憶第二遍。
這會兒聽得秦懷玉的話,顧明淵頓時拍了拍自己的腦門,道:“瞧瞧本王這腦子。”
他一面說,一面起身吩咐下人們傳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