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紅鳶一臉的憤怒,自從宴會回來之後,她便被祖母強行的拘在院子裡學規矩,如今好容易輕鬆一點了,還沒來得及出來透氣兒呢,就先聽到了這樣的訊息。
她氣得差點就跳起來,只顧得質問王婉清,卻顯然忘記了這鋪子原本就是莊月蘭所有,跟她們壓根沒有半分關係。
聽得秦紅鳶這話,王婉清捏著眉心,譏諷道:“她為何管不得?這鋪子乃是夫人的嫁妝,現下她接管是天經地義。她不但要接管,還要尋賬目上的錯處,找我的晦氣呢!”
原本這些抱怨的話,王婉清是很少在秦紅鳶的面前說的,只是今日她被氣得狠了,一時竟也沒了分寸,等到說完之後,頓時覺得失言,因閉口不語,臉色難看。
見她這般,秦紅鳶更是咬牙問道:“她竟然敢,當初可是給了祖母的……”
在鋪子這件事上,她難得的跟秦老夫人一脈相承,自認為鋪子既然到了祖母的手中,那便是祖母之物,而祖母將它交給孃親,那不管王婉清怎麼做,都輪不到在旁人再指手畫腳了。
可現在秦懷玉不但要整頓鋪子,還要拿這件事兒來對付母親,這就讓她受不了了。
“祖母怎麼說的,出了這種事情,她總歸不會放任不管吧?”
在秦紅鳶的印象裡,秦老夫人可不是這等會吃啞巴虧的人。
然而這一次,她卻是要失望了。
因為秦老夫人的確不願意吃虧,可在必要的時候,她也不介意讓自己這一方的人代替自己出血。
見女兒這般單純,王婉清壓著心中的火氣,將事情經過跟她說了一遍,末了又道:“明日你祖母若是說什麼不中聽的,你只管聽著便是,切不可跟她起了衝突,知道麼?”
今日秦老夫人已經提前給她打了招呼,王婉清先前在氣頭上,現下倒是冷靜了不少,甚至還能安撫女兒。
但很顯然這個安撫沒什麼用,秦紅鳶紅著一雙眼,恨聲道:“憑什麼?娘,她們怎麼能這麼欺負人?”
“為何不能?我只是個認人拿捏的妾侍而已,自然是任由她們揉圓搓扁。”
王婉清說到這裡,又握住秦紅鳶的手,帶著幾分扭曲的不甘道:“所以紅鳶,你要記著,絕對不能走孃的老路!”
若當年她嫁給秦毅是正房而不是妾侍,憑著自己的手段,這平原侯府早就被她收拾的妥妥當當了。
可偏偏,她只是一個妾侍。
哪怕那莊月蘭是個病秧子,哪怕秦懷玉只是一個小輩兒,哪怕她的親姑母是這平原侯府的實際掌權人,都不能改變自己被動的處境。
她恨,但卻毫無辦法。
見王婉清眼中的恨意,秦紅鳶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抬起頭堅定道:“娘,你放心,今日你吃的苦,日後我必然全給您討回來!”
她不會壓錯人的,六皇子必成大器,這棵大樹她也會牢牢地抱緊,等到有朝一日,她會將自己從秦家人身上受到的委屈,一筆筆連本帶利的討要回來!
而王婉清在聽到女兒的話之後,更是忍不住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
便是因著女兒,她也不能不管不顧的做糊塗事兒,罷了,出血便出血吧,就當是破財免災,至少她不能在女兒的關鍵時刻,給她裹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