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秦懷玉也掩嘴笑道:“二嬸,您這話我可記下了,待會便回去跟那位‘混世魔王’說,這新稱號可是您給的,保管她得給您鬧。”
“瞧瞧,這才是親女兒,護娘護的多厲害?得了,我這心裡啊,越發的冒酸水了。”
劉月娘打趣的話,越發讓莊月蘭笑的不行,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笑著衝一旁的莊嬤嬤道:“嬤嬤,咱們小廚房不是做了芝麻糖麼,端過來給這位二夫人吃,求她上天言好事!”
這是舊習俗了,每年年末時,家家戶戶都會拿芝麻糖塗到灶王爺的嘴唇上,以求他嘴上有蜜“上天言好事”,不在玉皇大帝的面前說壞話。
她這話本就是打趣兒的,一旁的劉月娘知趣兒,笑眯眯道:“那感情好,來大嫂這兒一趟,可不能空手走,嬤嬤,一盤可不夠,待會再裝食盒一盤,我留著回去吃。”
聽得這話,室內幾人越發笑了起來。
一旁的王婉清也陪著笑,心裡卻是黃連一樣的苦,捎帶著幾分不安。既惱恨莊月蘭這決定,又擔心她們是不是知道了自己在府上做的手腳,因此頗有幾分心神不寧。
她心中慌亂,面上雖然不顯,可端茶的時候,卻不小心手抖了一下,將茶水濡溼了一片衣服角。
見狀,莊月蘭關心的問了一句,又吩咐下人送她去換衣服,王婉清帶著幾分訕笑道:“方才聽得可樂,倒是沒留神手中的杯子,夫人莫要怪我。”
聞言,劉月娘但笑不語,莊月蘭關切了兩聲,見王婉清執意不要換衣服,便笑道:“拿個湯婆子給姨娘暖著吧,不然溼衣服貼肉,對身子不好的。”
瑤琴得了話,三兩步過去取了湯婆子來,王婉清笑著道了謝,又連連說是自己添了麻煩。
這室內本就不冷,有了湯婆子暖著,不過片刻功夫衣服就幹了,只是她今日穿的淺色衣服,倒是將那一塊痕跡越發明顯起來。
王婉清經了這事兒,倒是打起了幾分精神,將自己的情緒越發的收斂了起來,不敢再叫人發現自己的一樣。
秦懷玉坐在一旁,瞧見她這個神色,心中冷笑一聲,並未說話。
不多時,莊嬤嬤便帶著下人將往年的禮單和今年預備下的冊子一併拿了進來,給主子們過目。
莊月蘭倒是也不厚此薄彼,除卻秦懷玉要求的王侯府上的節禮,其他的便由著王婉清跟劉月娘各自分了大半去,剩下的那些便是莊月蘭歸置。
雖說莊月蘭說事務繁雜,但其實這活計並不難做,再加上有往年禮單的對比,秦懷玉對於那些世家之間的關係又已然瞭如指掌,不多時便將手邊的幾家要送的節禮預備起了。
最後一家才是淮安王府的,她對比著往年的節禮,想了想,到底是將自己快要做好的枕頭給添了上去。
這東西並不是府庫裡的東西,秦懷玉原本想著以自己的名義送過去的,只是後來到底覺得不妥,這才想著借府上的禮單避嫌。
如今藉著平原侯府的名義送過去,既全了自己的一片心思,又省的師出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