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引得莊月蘭笑了幾聲,道:“這時節風寒不容易好,且得好生養著才是呢。不過婧姐兒一向身子好,不日便沒事了,只還得精心些。”
秦悅點頭道:“可不是麼,她們但凡有些不舒服的,最難受的還是咱們這當孃的。”
她說完這話,又打量了眼莊月蘭的臉色,不由得笑道:“方才只顧說她們了,這會兒才留意到——大嫂可是今日抹胭脂了?”
聞言,莊月蘭頓時掩唇笑道:“不曾不曾,我這一把年紀了,又不出門,在家裡塗抹什麼胭脂,叫她們這些孩子看笑話麼?”
聽得這話,秦悅不由得笑道:“大嫂這是什麼話,您只虛虛長我幾歲,哪兒就一把年紀了?不過,您今日的氣色倒比先前好的太多了,我乍一看,還當您是施粉了呢。可見這次請的大夫是個好的,這般下去,想來過不了幾日,大嫂就能痊癒了呢。”
這話半真半假,不過秦悅也不全然是哄她高興。
上次她來平原侯府的時候,瞧著莊月蘭瘦的一股風能吹跑,今日前來倒像是還胖了一些,面色也紅潤了不少,比上次好的不知多少呢。
聞言,莊月蘭掩著帕子咳嗽了兩聲,柔軟的笑道:“這些天反反覆覆的,倒也說不上是不是好了些,不過借你吉言了。”
秦懷玉坐在一旁,看著二人寒暄,嘴角自始至終都噙著一抹得體的笑容來。
不管秦老夫人如何,至少秦悅每次來,都不曾失了禮數的,至於那個處處找茬的趙婧麼,小孩子的玩鬧,大人一向都不會放在心上。
秦懷玉垂眸聽著她們說話,便見那秦悅有意無意的將話題在她身上引:“今年梅花宴,我遠遠地瞧著,咱們的懷玉倒是越發的出色了,是個沉穩大氣的性子,可見大嫂教的很好。”
聽得她誇讚秦懷玉,莊月蘭也不由得彎起了眉眼,笑道:“這丫頭一貫如此,在外人面前瞧著倒是人五人六的,背地裡就是個混世魔王罷了。”
“大嫂這樣說可就不對了,懷玉到底是我看著長大的,不過有些姑娘家的玩鬧,嬌憨可愛的緊。若說是混世魔王,也該是我們家那位才是。”
兩個人說起孩子,那話倒是滔滔不絕。而秦懷玉則在旁邊扮演著乖順模樣,帶著笑容,時不時的說上一句,活躍氣氛。
對於秦悅釋放的善意,秦懷玉自然感受的到,只是心裡也知道秦悅的秉性。
她跟秦老夫人的秉性可謂是一脈相傳,不過腦子卻比秦老夫人好用的多,至少眼界開闊的不少。
所以這些年兩家面子上關係也還相處的不錯。
但是也僅限於這些了。
秦懷玉記得前世裡秦悅的捧高踩低,所以心裡對於這位小姑姑如何都喜歡不起來。
秦悅在滄瀾院待了約莫有大半個時辰,方才起身笑道:“每次見嫂子,都覺得時候不夠用,恨不能待在您這兒不走了。”
聞言,莊月蘭不由得笑道:“悅兒願意來看我,我很高興,聽你說話,也覺得心情好了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