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話,長公主的臉色微變,剛想說什麼,就聽得門外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
而戲臺上的戲子也不敢再唱,一時之間竟停了下來。
這廂的熱鬧斷了,便顯得另一處的鬧騰越發明顯:“敢打我,我今兒非得扒了你的皮!”
而隨著那女子的尖叫,更有一個氣急敗壞的男聲響起:“混賬,混賬東西,快放開小爺。這是哪兒來的瘋婆子,還不將她給我拽開!啊,我的頭髮!”
若說長公主先前臉色還好的話,這會兒聽得那聲音清晰入耳,面色整個都陰沉了下來:“將人給本宮帶進來!”
在聽到外面那女子尖叫的時候,秦紅鳶便心頭一跳,起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等到那兩個人被帶進來之後,看到那披頭散髮的女人時,更是臉色瞬間白了下來。
廝打的是一男一女,男人是公主近來寵幸的一個面首,姓卓,叫卓芩,乃是一個樂師。
而女人,不是別人,正是王婉清。
王婉清似乎是喝多了,說話的聲音都有些說不大清楚,一張臉上更是紅似火。她倒是沒受什麼傷,唯有頭髮被扯開了而已。
反倒是那男人的模樣還慘一些,那男人不敢動她,只是拼命地掙扎,臉上被撓出一條血印子,眼睛也有些紅,瞧著狼狽。
可這模樣,卻反而佔了上風。
自然,是在長公主這裡佔了上風。
見到這二人被帶進來的模樣,長公主只覺得太陽穴處被氣得砰砰直跳,沉聲問道:“說,這是怎麼回事兒?”
今日她設宴,可自己的面首卻跟前來的賓客打了起來,這實在是一樁打臉的事情。
那卓公子的理智還在,當先便帶著哭腔道:“公主,求您給奴才做主。奴才方才去前院取東西,不想這個婦人徑自撞上來,且還滿口胡言說是奴才衝撞了她,不由分說的要打我。奴才知道您今日要宴請貴客,不敢衝撞貴人,因此並未還手,只是讓丫鬟將她拉開。可大抵是這位夫人喝的有些多,非但不鬆手,反而變本加厲。”
其實不必他說,只消看這二人眼下的模樣,便知道這卓芩一點便宜都沒佔到,反而還吃虧了。
不然的話,他一個大老爺們,怎麼至於連個女人都打不過?
而那處在風暴中心的另外一個人,顯然沒有意識到眼下的情況。
她似乎是喝的太多了,還打了個酒嗝,甚至在長公主問話的時候,也沒有意識到眼下的情況,只是覺得這個男人的聲音無比的聒噪,因此伸手便拍了過去。
“啪——”的一聲,不止是長公主,在場的其他人也都驚住了。
秦懷玉反應的快,迅速的拽了一把劉月娘,急忙的出列跪了下來。
“平原侯府教導不嚴,冒犯了公主,請您責罰。”
劉月娘或許沒有急智,但在秦懷玉的眼神示意之中,也迅速的反應過來眼下的情況,連忙恭聲說道。
只是心裡,卻將王婉清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樣的場合喝酒就算了,不知道自己的量,竟然耍酒瘋耍到了公主的面前,這一個不慎可是要將她們都給連累的!
而秦懷玉也跪在地上,垂眸道:“姨娘酒醉無德,請公主恕罪。”
一句話,便點出了王婉清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