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不說還好,可此時她一開口,便將眾人的注意力引到了二人今日的穿著上。
今日前來赴宴的人家非富即貴,這蛟珠紗雖說貴,可也沒到貴的大家都買不起的份上。所以秦懷玉雖然穿著出挑,可也沒到拔尖兒的地步。
那些家中真正被嬌寵著的世家女,也有比這身還顯貴些的衣服,雖覺得秦懷玉瞧著出挑晃眼,可也沒想到因著衣服挑毛病。
偏偏秦紅鳶說了這話。
有秦懷玉珠玉在前,越發襯的秦紅鳶身上這一套衣服,像是那飽受摧殘的小白花,怎麼瞧著怎麼落魄。
帶著那麼一股子楚楚可憐的味道。
這樣的對比太過強烈,就連那些個同齡姑娘的眼神都有些變了。
更遑論是那些人精似的貴婦們了。
因此在秦紅鳶這話之後,便聽得一個婦人掩嘴笑道:“倒是個實誠的丫頭,瞧著就是個可人疼的呢。”
說話的正是刑部尚書的夫人,喬寧的親孃。
先前女兒在秦懷玉那裡吃了癟,給她心疼的不行,這會兒瞧出來秦紅鳶想要給嫡姐鬧不痛快,連忙便來摻和一腳了。
她說到這裡,又嘆了口氣,道:“只是這丫頭也太瘦了些,便是家中的庶女,也得好生的補一補,不能太過苛責了。還有這首飾……的確是有些寒酸了。”
不說別的,單瞧秦懷玉這通身名貴的首飾,再看秦紅鳶這半新不舊的對比,就太過強烈了。
而她這話說完之後,更是引得一些婦人們的贊同。
偏那秦紅鳶還急急的辯解道:“不寒酸的,大姐姐送我的都是好的,鳶兒很喜歡呢。”
她這滿臉孺慕的模樣,更是引得旁邊的顧明珏不由得心疼,同時對秦懷玉也越發的不滿了起來。
現在還是在外面,秦紅鳶就這麼被欺負,在瞧不見的地方,可想那秦懷玉是個何等秉性的女子。
他在心疼秦紅鳶的同時,又對自己要將秦懷玉這樣一個女子收在房中而覺得厭惡。
秦懷玉卻沒有瞧見這人一副膈應的模樣,而是嘆了口氣,垂眸道:“倒是我的疏忽了,早知道二妹妹喜歡這等拿來賞賜下人的首飾,先前過年時,便不送你珠玉的頭面了——下次姐姐便記住了。”
一旁的秦紅瑤也隨之詫異的問道:“二姐,大姐姐送你的也不止這些東西,怎麼你只撿著成色差的往外戴呢?”
她年紀小,一向天真無邪,眉眼裡帶著不解的模樣,怎麼瞧著都不像是會撒謊的模樣,更為這話增添了可信度。
對於這話,秦紅鳶一時有些無可辯駁,只能紅了眼眶,做足了一副被欺負的模樣。
顯然,她這樣子還是很有欺騙性的,至少那喬夫人便覺得自己抓住了把柄,掩嘴笑道:“這話是怎麼說的,這可就是二小姐的不對了,你既有好首飾,為何偏要戴這寒酸的出門?難不成還是那首飾太過貴重,只能貢起來,不能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