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月說罷,宇文盛已經站起身子,堵在門口了,黑色的絲線從他的手中竄出來,紛紛揚揚地和一種隱形地東西纏鬥。
此刻,男子手臂之上,修月貼上去的符紙已經開始發揮功效了。青煙從中冒出來,在符紙之上形成一個骷髏頭,而男子手臂上面,那些猙獰的黑色東西和充血而爆出來的青筋都漸漸收了回去,整條手臂終於不是那麼難看了。
等到他的整條手臂都徹底好了,修月才將符紙拿了下來,手指一動,符紙便在修月的指尖燃燒成了灰燼,君千殤給男子簡單包紮了一下,將他身上的銀針都取出來,這才去應援黑袍女子和宇文盛。
越走進門口,攀爬的聲音越來越大,修月看了眼一片黑暗的深淵,緩緩道:“那些東西都是從這裡面竄過來的。”她抬頭看向彷彿在尋找什麼東西的容喚和小衫,大聲道:“你們那邊有嗎?“
小衫回頭大聲道:“師傅,你身後!”
修月頓時一個回身,將身子一扭,身後的宇文盛趁機一掌拍了過來,手指我彎曲一扣,黑色的絲線頓時從宇文盛的指尖竄出來,將那個看不見的東西綁了起來,修月反應也很迅速,同剛剛一樣,一個兵字就將那個東西直接打死了。
相比於兩人的遊刃有餘,君千殤和青田就有些狼狽了。因為看不到,君千殤已經全部處於被動的狀態了。
修月停頓了一下,看向不遠處的一個紅色石磚,大喊道:“走。”
說著,她便跑到了君千殤的身邊,手中符紙一張張扔出去,絲毫不心疼。看得君千殤都有些歎服了。
他哪知道,自從天機圖上面出現了浩然之氣,修月趁機吸收了不少,只是一直沒空煉化,剛剛煉化成功,還不試試?修道之人,修的就是道法,這些東西玄而又玄,但是卻也依靠本源,那就是那個人體內的凌厲,對於修月來說,體內的靈力精純到她已經可以不借助符紙直接用手指勾畫了,雖然一些陣法還是需要,但是像這些簡單的臨兵鬥者之類的咒術都沒有問題了。
將一個怪物處理掉,修月扭頭帶著君千殤往大殿跑。此刻的大殿之上,只剩下幾塊小小的紅色石磚,但是相比於石磚,層出不窮和越來越近的攀爬聲卻更讓修月頭皮發麻。
她站在邊緣,朝著眾人喊道:“走。走過去!否則我們呆在這裡遲早會死的。”說著,她忽然扭頭對君千殤說道:“去!”說罷,頓時一掌將君千殤推了出去。
離門口最近的一個紅色石磚也有足足兩步的距離,君千殤根本沒有防備,別說邁過去了,就連腿還沒邁開呢。君千殤害怕地閉上了眼睛,忽然感覺自己地領口一緊,一雙手緊緊提著自己的衣領,一眨眼的功夫就將他帶到了一邊的石磚之上。
君千殤剁了兩下腳丫子,感受著腳下傳來的踏實感,終於放心地舒了一口氣。
這裡只有一個紅色的石磚,修月看了眼君千殤,又一步跳到了不遠處哪一個,搖搖晃晃兩下才站穩。君千殤也跟了上來,兩人站在這裡,雖然有些擁擠,但是還是站得穩的。
修月回頭,對黑袍女子喊道:“先帶著你的隨從過來。”
那男子受了傷,不能打頭也不能收尾,自然只能在中間了。
黑袍女子扭頭看了修月兩眼,最終一言不發,直接將男子背在了背上,男子有些抗拒,但是猶豫片刻還是乖乖呆在了上面。
這一點距離對於黑袍女子根本不算什麼,輕鬆帶著男子走了過來。
等到那兩人落地,修月這才又往前走了一步,這才大聲道:“宇文盛!”
此刻,已經出現三個被黑色絲線包圍著的東西了,那東西反應越來越迅速,就連動作也是越來越配合默契,宇文盛和青田兩人,這才勉強應對。
黑袍女子帶著男子也往前一個,正好騰出了地方。
宇文盛突然回頭,一掌拍向青田的胸口,青田猝不及防,整個人都痛地佝僂起來,然後身子便如同一片落葉一樣飛了出去。宇文盛緊隨其後,手背在後面,眼神平淡地看著差一點就會掉下去的青田。青田的後背正好躺在了石磚上面,她的腿和手臂此刻都懸空在外面,真的是差上分毫就可能命喪於此啊。
這一下眾人都呆在了這個上面,修月緩緩道:“沒有跟上來。”原本被宇文盛的絲線纏住的怪物,此刻正站在門口的邊緣,但是他們彷彿懼怕深淵,或者,懼怕他們腳下的紅色石磚,所以才站在邊界依依不捨又不敢前進。
修月輕聲道:“走吧。”
說罷,她便一馬當先,快速地走在了一個個已經穩定地石磚上面,而就在宇文盛離開了第一個石磚的時候,原本完好無損的石磚卻突然破裂了,如同身後所有的石磚一樣,只聽轟隆一聲,宇文盛身後已經變成了一道深深的深淵,黑暗開始從地下往上面吞噬。
修月聽到聲響,回頭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