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喚沒有接過來,也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對方。
過了片刻,君千殤無奈將信直接塞到了容喚的手中,輕聲道:“我當真如此信任不過?”
信封很薄,也正因如此,可以很清楚感受到裡面信紙的多少,但是這裡竟然只有一個摺痕,也就是說,這裡面的信紙,最多隻有一張,並且,很小。
容喚沒有立即開啟,看著君千殤的側臉,平淡道:“你到底為什麼過來?”
君千殤慢慢放下了自己一直揚在臉上的笑意,垂眸道:“皇上也察覺到這裡不對勁,前些日子召我進宮,特意囑咐我過來看看。”
不夜城距京城十分遙遠,就算是容喚近些年也才察覺道不一樣的地方,皇上又體弱,已經很久沒有過問過這裡的事情,突然派人來調查,這一點就很可疑。
似乎直到容喚心中的疑惑,君千殤繼續道:“皇上的病更重了。”容喚挑眉,等著他下一句。
“但是京城中忽然傳出,不夜山上面,有可以長生不老的藥物,正因如此,特意派我前來。”
說著,君千殤很出手指,那瑩潤的指甲慢慢變黑,是個人都清楚,那一定是無藥可解的劇毒了。
他扭頭看向容喚,“因為只有我,是皇上信任地過的醫師。“
“那你父親那邊……“容喚脫口而出。
“自然不用擔心,皇上已經將我父親召喚入宮了。太子也在一邊候著。”君千殤笑著說,一副萬事俱備的樣子。
容喚點點頭,深深地看了眼君千殤,這才拿起桌上的信。
近些日子已經給你準備好了房間,你可以放心的待著,若是不夜山有什麼情況,我自然也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容喚拿著信站起來,沒有絲毫的猶豫往出走。
身後的君千殤也站了起來,溫潤如玉的氣質與前面冷厲的容喚形成鮮明對比。“容喚,我希望你不要懷疑我。”
容喚回頭,露出一個笑容,那個笑容是真誠的,並且,是從心中發出來的,“我也希望你不要辜負容瑤。”
果然,對面的君千殤眉頭一皺,無奈笑了。
修月被趕出來,也沒有準備回去,直接去了主院的主廂,不出她所料,容瑤正在屋子裡面坐立難安,就連修月敲門,她都因為心緒不定而沒聽到。
直到她在裡面,修月猶豫片刻,也就沒有拘泥於規矩,直接走了進去,容瑤正雙手託著下巴,一臉沉思地看著窗外。修月蹲下順著她的視線往出看了看,外面就是簡簡單單的白雲藍天,什麼也沒有。
修月笑了一下,放慢腳步,挪著腳,一步一步悄悄走到容瑤的背後,她抬起雙手,正準備嚇她一跳。
忽然,原本就半開的門被人頓時推開,門狠狠地朝兩邊開啟,發出“砰”的一聲巨響,瞬間將容瑤的心緒帶了回來,容瑤頭髮上原本便待著一朵珠花,這麼一回頭,反而直直地撞在了毫無防備的修月的胸口。疼痛感傳來,修月只能徒勞地使勁揉搓自己的胸口。
門口的容喚沒想到會這樣,原本也只是想嚇修月一跳,心中一緊,快步走過來,雙手扶住修月的腰,趕忙問道:“你怎麼樣?”
容瑤也站了起來,隨著修月的手揉搓著她的胸口,緊張問:“還疼嗎?”
珠花太過鋒利,修月胸口的衣衫都被勾地開線了。
但是一下子兩個人都圍過來,容瑤的手也正放在修月的胸口揉搓,不管怎麼樣,都顯得太過於彆扭了。
擺擺手,修月尷尬笑道:“沒事,沒事。”
容喚忽然撒手,轉過身道:“你也太不小心了。”
還有臉說自己?修月一個叉腰大聲道:“不是因為你,我才傷了胸口嗎?”
容喚不知為何,竟然又往前走了兩步,大聲道:“這個詞能隨便說出口嗎?”
這一下卻把修月給問得愣神了。
她扭頭對著正悄悄偷笑的容瑤疑惑道:“什麼詞?”
容瑤附身過來,悄聲道:“容喚的耳朵都紅了。”
聽她這麼一說,修月趕忙定睛一看。
果然是。
站在不遠處的容喚雙手背後,正好讓修月和容瑤看到了那難捨難分的雙手和糾結在一起的手指。
藏在長髮後面的耳朵稍微冒出一點尖,但是卻紅的像是煮熟的小龍蝦一樣。
修月不由輕笑一聲,而站在遠處的容喚卻直接扭頭大聲斥責道:“快回去換個衣服。”
不過是勾破了一點點,根本不需要。
修月和容瑤對視一眼,聳肩道:“不必了,說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