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月躺在地上,生死不明,手心的鮮血雖然不再流淌,但是卻仍舊血淋淋的,隨時都可能再次裂開。
春柳跪在一邊不知所措,忽然想起修月的話,小姐曾經說過,如果發生了什麼,正好在院子門口,就一定要想辦法進入院子,這樣就安全了。
記得當時小姐特別強調一定要進入院子,這麼想著,春柳抱起修月的半個身子,一隻手扶著她的肩膀,就那樣背麻袋一樣,半拖半就地帶著修月使勁走進了院子。
剛剛走了兩步,不過拖到了石桌旁邊,春柳就已經滿頭大汗,而一旁的修月臉色更加慘白,嘴唇也黑青黑青的,彷彿一個不小心馬上就要一命嗚呼了。
春柳心中暗叫不好,趕忙跑進屋子裡面拿出一床被子,將修月就那樣放在了地上,又披上被子,她看了眼院子,又拿出一個棍子放到修月手旁邊,然後咬咬牙,跑了出去。
她清楚自己現在什麼都做不了,能做的,也只能是去找容喚了。
春柳踉踉蹌蹌跑著,路上也沒遇見幾個人,眼看就要走到門口了,忽然一個穿著嫩粉色衣服的女子走過來,正好擋在了她的前面。
春柳原先跑著的速度就很快,這樣下來直接撞在了對方的身體。對方柔柔地往後一倒,最後竟然直接轉個身子,手撐地,就那樣趴在了地上,根本沒有受傷,卻仍舊嗯嗯啊啊的皺眉喊痛。
春柳滿臉怒意地看著地上明顯故意的寒柔,質問道:“你做什麼?”
寒柔仍舊趴在地上,小臉緊皺,看著春柳,一臉無辜道:“你撞倒了我,為何還要如此說?”
春柳張張嘴,竟然對她的厚臉皮無可奈何。
她心裡記掛著院子裡的修月,冷哼一聲,繞過身子準備離開。
沒想到周圍忽然又衝出來兩個丫鬟,正是以前就跟在寒柔身邊的丫鬟,兩人伸手攔住春柳,其中一個冷聲道:“你撞到了寒柔姐姐,怎麼不道歉就走?”
這些日子下來,修月的脾氣也在不動聲色地影響著春柳,她也冷哼一聲,眉頭一皺,看著對面兩人說道:“你們那隻眼睛看到是我撞的?”
那人也回應道:“不是你還能是誰?”
春柳一揮手,將兩人攔著春柳的手拍開,一個側身躲過兩人的包圍,說道:“她自己倒在地上的,你們不要血口噴人。”
地上的寒柔已經慢慢站起來,腳步一頓一頓的,一臉的痛楚,最後竟然眼淚汪汪的地看著春柳,大聲道:“我只你是修月的丫鬟,修月姐姐好命,竟然被郡主選上,脫離了奴籍,春柳妹妹你也水漲船高,但是畢竟咱們當年姐妹一場,妹妹為何要如此對我呢?”
寒柔這一番話說的是楚楚可憐,又生生挑起了人們心中對於修月的嫉妒。
周圍那些原本都不想多管閒事的丫鬟瞬間圍了過來,目光盯著春柳,就等著她的反應。
雖然一直跟在修月身邊也學習到了強硬,但是春柳心中仍舊是一個小丫頭,根本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面,看著周圍一個個記恨的眼神,她心中有些發虛,但是仍舊說道:“你們,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寒柔輕笑一聲,說道:“妹妹怎麼說話的,明明是你撞到了我,怎麼就成了我欺負妹妹你了?”
春柳張著嘴巴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但是在別人看來,這樣的春柳就是預設自己剛剛的所作所為。一時之間,在寒柔的煽動之下,周圍的那些人也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我早就聽說那個叫修月的丫鬟不知道使了什麼狐媚手段勾引了容侍衛,這才被脫離奴籍的。”
“容侍衛不是喜歡郡主殿下嗎?”
“哪是?你可不知道,自從那個修月來了,容侍衛和郡主殿下也日漸生疏了,想必,這次脫離奴籍,也是容侍衛的心思。”
“那郡主殿下怎麼辦?”
“哪知道,你看著她的丫鬟,也是一副狐媚樣子,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讓她道歉,否則,大家今天別讓她走。”
說著,周圍人開始一個個喊著讓春柳道歉。
所有人都目光緊盯著她,眼中的記恨與不滿濃的要溢位來。
春柳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她心中記掛著仍舊昏迷著的修月,但是卻根本離不開這個包圍圈,她咬咬牙,看向一臉得意的寒柔,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