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桑抹了把臉,討了杯水喝,才望著尹東昇說道:“大人沒告訴你們麼?是大人叫我來的,讓我入京追隨。如今鄭州府就交給州同了,哦不對,州同大人如今已經升職成為知州了。反正我閒著也無事,家裡又只有我一個人,孤寡的怪可憐的,索性就跟來了。”
隨歌喃喃了一句:“這下是全部都來齊了。”
陳桑沒有聽清楚,湊了耳朵過來問道:“隨歌你說啥?”
隨歌望著他,幽幽地回道:“我說尹東昇把你也拉進坑了。”
“什麼鬼,把我說成個拉皮/條客似的!”尹東昇憤憤不平地翹起雙手,決定不和隨歌說話了。
今夜難得齊人,這屋子裡也熱鬧,上官老夫人喜笑顏開地領了阮阮回屋睡覺了,剩下一群小年輕在屋裡頭飲酒聊天。
來了這裡以後,紫衣才覺得自己解放了。拉著暗坐到案桌便豪邁地就喝了起來。
“不是我說你們幾個,怎麼今天就喝了這麼一小杯,平時你們可是不醉不歸的呀。”陶紫衣剛乾了一杯酒,卻見尹東昇、姬無塵、隨歌和季離人四人都只是裝裝樣子抿了一小口,然後就沒再喝了,著實奇怪。
季離人微微一笑,道:“明日有事要辦,今夜不宜喝太多。”
陶紫衣擠眉弄眼地問道:“什麼事什麼事?”
姬無塵樂呵呵地回道:“天機不可洩露的大事。”
陶紫衣撇撇嘴,不想和他們扯了。
今夜就連隨歌也奇怪的很,這四個人,太奇怪了,一定和太子剛剛說的那些話有關係。陶紫衣決心要灌醉他們,多少套出一些話來。只是她沒曾想,今夜第一個被灌醉的,就是她自己。
隨歌捂著嘴竊笑著,隨後才讓暗快些把醉倒在桌上的陶紫衣送回房裡休息。
再然後,一行四人才對剛來的陳桑囑咐了一番話。
這一夜過去,明日,便是風雲大變之日了。
翌日,等陶紫衣醒來的時候,隨歌四人已經不在了,只留下陳桑和一干暗衛留在了府裡。
與此同時,金鑾殿上百官正等待著皇帝上朝,卻收到了讓人意外的訊息:皇帝臥床不起,氣若游絲。緊接著,一道蓋了玉璽印章的聖旨在李公公的尖聲宣讀下,引起滿朝百官的譁然。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朕身體不濟,思想混沌,無法管理朝政,加以朕年齡攀高,身子孱弱,即能醫治,也不堪重負。因此朕宣佈,由今日起,朕將隱居深宮之中,頤養天年,由太子龍隱接掌帝位,欽此!”
百官之中,就屬景厲王與端陽王反應最為激烈,兩黨派的官員面色鐵青,待早朝退朝以後,兩位王爺立馬擺駕入殿要看望皇帝。
躺在精緻的龍床上的皇帝臉色蒼白,才一日的功夫,整個人便頹唐得不像樣,雙目無神,雙手無力地放在身子兩側,連抬都抬不起來。
“陛下,您身子還好嗎?”
“父皇,您可安好?”
“陛下,剛剛那則聖旨可是您親手御的?”
“父皇,您之前不是說……”
躺在床上的皇帝根本回應不了那爬在床邊千問萬問的景厲王和端陽王,整個人蔫了一般,嘴唇動了動,卻是連聲音都發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