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門無非就是想借助朝廷的力量坐上盟主的位置,而明珠郡主那方,大抵是要唐門給予景厲王暗器的支援,順帶帶上她隨歌的一條命,應該就是最好了。
雖說由朝廷在背後幫助,唐門的威望會高很多,但是江湖是江湖,朝廷是朝廷,兩者本不應互相干涉,一旦干涉了,以後就是一趟渾水。江湖中人最不樂意與朝廷人打交道,牴觸朝廷的人可謂多如牛毛,因此只要稍微撩撥一下,就算倒不毀唐門的小計謀,好歹也能延延他們行事的時間。
遊說的人必然是要挑一位說話有分量的人,而作為人人羨慕的天機老人的弟子,司徒繆人就是不二人選了。
當然,如果季離人願意的話,他也是可以的。
季離人想都不想地搖頭擺手,“這些事,我相信司徒繆人能夠處理得很好。”
隨歌但笑不語。
馬車駛過了鬧市,走到兵部附近的主街時,喧囂聲已經漸漸消散了許多,到後來,安靜得只能聽到馬車吱吱呀呀的聲音和馬蹄著地的“篤篤”聲。
“真要還兵符?”隨歌睜開美眸,望著季離人,卻沒能從他臉上看出哪怕一絲的不捨。
季離人從懷裡掏出了那塊攜帶了不知多少年的小牌子,輕輕捏在手上把玩著。
“君要臣還,臣不得不還。”
雖然那些兵是他練的,仗是他打的,國是他護的,但終究這一切不過是為天子賣命。
隨歌覷了一眼那塊沒什麼光澤的牌子,哼哧了一句:“不過一塊牌子罷了。”
到了兵部以後,沿路包括護衛,包括主事,無一不對季離人畢恭畢敬的。就連線過那塊牌子的兵部尚書也是一臉肅穆,幾欲張口說什麼,最後卻一字不發,只是深深地望了季離人一眼,咬牙道:“將軍,珍重。”
季離人全程嚴肅,也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就算面對尚書這話,也只是輕輕地頷了頷首,牌子一遞,轉身便準備走了。
“將軍且慢。”
身後的兵部尚書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叫停了季離人,隨後他小跑了幾步,看了隨歌一眼,最終還是附到了季離人的耳邊說了句什麼。
季離人倏然睜大了雙目,微顰著眉,沉聲道:“你們不必如此。”
“將軍放心,吾等早已做好了選擇。”兵部尚書朝季離人雙手一拜,便轉身回去了。
季離人一言不發地拉著隨歌的手往外走,沿路計程車兵個個對季離人揚手一拜,隨機微微鞠躬。
“想不到將軍大人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隨歌對季離人的威望今日可算真真切切地見識到了。就連兵部任意抓一個兵,都對季離人如此恭敬,絲毫不因他被貶值而有何不恭,這個將軍,可真成功。
隨歌幽幽地補了句:“我還從其中一些士兵的眼裡看到了對我的羨慕和嫉妒。將軍可真是男女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