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幸好現在在皇宮,隨處都能找到一個御醫來,加上季離人反應迅速,沒等那些人散開,已經有御醫在替阮阮診斷病情了。加上過敏別就不是一種病,不過是種反應,一般不再接觸過敏原,問題是不會很大的。
御醫當場診斷過後也表示情況不算太糟,正打算讓宮婢把阮阮抱去房內休息,哪知隨歌緊繃著一張臉不鬆手。正想說她自己抱著去的時候,季離人輕輕地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她臉色變了幾變,這才喚了紫衣把阮阮抱過去。
隨後,隨歌單膝跪地朝皇帝謝道:“謝皇上。”
皇帝龍昊笑笑擺手,讓她免禮。
“想不到隨卿家年紀輕輕,已為人母。”龍昊倒是有些意外,“朕原本還打算替隨卿家打量物色些公子才俊。”
隨歌垂頭淡淡道:“微臣感激陛下的好意,但是微臣……”
“臣已與隨捕快私定終生。”季離人立在隨歌的身旁,表情認真地接道:“微臣與隨捕快母女倆經歷了很多事,歷經艱辛才走到今日。本想私下與陛下談這事,但既然今日諸位都在,也見到了她們母女二人,微臣便想請在座諸位做個見證。”
季離人這話一出,當場譁然!
一向不苟言笑不近女色的鎮北大將軍當眾示愛了!
許多人都搬凳子前來看熱鬧了。
人越多,明珠郡主臉上的表情就越難看了。
在場幾乎沒有誰不認識明珠郡主,也沒有誰不知她對季離人的心思,畢竟當初皇帝下令讓明珠郡主入住鎮北將軍府時,柳丞相和景厲王都配送了讓人殷羨的的禮品,許多民間好事者皆傳這些是嫁妝。
“將軍這話是什麼意思?”景厲王一臉嚴肅地望著季離人。
再怎麼說,明珠郡主都是他的人,季離人現在這麼說,是想皇上下旨賜婚嗎?
季離人牽著隨歌的手,隨歌也只是挑了挑眉,沒有拒絕。
她也驚訝,只是莫名的,她相信季離人。這次他沒有和她商量忽然這當眾說這話,一定是有原因的。
“臣以為臣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季離人淡淡地看著景厲王,但是目光一瞬都沒有落在他身旁的柳婉兒身上。
柳婉兒則不同,自踏入御花園起,她的目光就從未離開過季離人。當初被“趕出”鎮北將軍府時,她一氣之下找了景厲王訴苦,本想就著一場較大的疫情解決掉隨歌,哪知道隨歌不僅沒有染病,還破了案。她更沒想到季離人竟然陪著她一同去查那案。好不容趁著這次宴會,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她原想把隨歌已有一女的事告訴眾人,至少,她以為這麼說了以後,憑隨歌這樣的身份和背景,又有著輿論,季離人與她斷斷是不可能的,哪曾想……
她好恨啊……
隨歌低頭垂眉,壓根沒有看正怨恨地盯著她的柳婉兒。此時此刻,她的注意力全都在景厲王的身上。
剛剛,景厲王見到阮阮的樣子,她有暗中留意到,這個男人,震驚了一下。
景厲王,果然認識阮阮。
“季將軍,若本王沒記錯的話,皇上早前便有意要為你和明珠郡主賜婚,若不是因為戰事繁忙,這旨怕是早就下了。”柳丞相此刻正因病留家休息,爹親不在,景厲王便等同於她的父輩,必是要出來替她說話的。
季離人的手一刻都沒放開隨歌的,反倒用幾指在她的掌心摩挲了起來。
隨歌嘴角抽了抽,斜睨了他一眼,卻見他依舊老神在在的模樣。
“王爺也說了,因為戰事繁忙,臣與明珠郡主未成美事。早前臣便與皇上商量了與明珠郡主的那事,既然我們間並無情愛,拖了這麼些年也不便再拖著郡主,早些還郡主青白,也好不妨礙郡主的未來。”季離人轉眸望向皇帝,“皇上,臣說的可對?”
這鍋,季離人不背。
龍昊愣了愣,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好一會,他才呵呵地笑道:“離人說的也在理。明珠郡主這事,他的確與朕商量過。”
聽皇帝這一言,周遭的眾人這又竊竊私語了起來。
柳婉兒一張小臉此刻已經青白一片。
“混賬!兒女婚事豈能兒戲!”景厲王一斥,周圍的微言戛然而止。
隨歌這才微微地抬了抬頭,望了眼一臉嚴肅的景厲王,又看了看錶情怪異的龍昊,頓時知道些什麼。
這朝廷的事可真微妙。
看來,景厲王和皇帝關係也不怎麼好啊。而且看起來皇帝根本奈何不了景厲王,否則為何景厲王說了這麼句不重君臣之禮的話,皇帝還毫無反應呢?
但是顯然,季離人並不買景厲王的賬。
“皇上當初並無下旨賜婚,又何來兒女婚事之說。”
“那明珠郡主住進將軍府三年,這又如何說?”
季離人面無表情地望著景厲王,不怒而威,“這事,臣也很想問問王爺和丞相。雖說臣因軍事常年駐守邊疆,但郡主孤身寡人住進臣的將軍府著實不妥,只是臣遠在邊疆,就算想提醒兩位大人,也有些困難。不過這事臣並未放在心上,許是鎮北將軍府靈氣足,郡主若在府裡住得舒服,也算是樁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