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剩隨歌了。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便有婢女過來稟報說隨歌醒了。陶紫衣是閒不住地,立馬張羅飯菜去了。
眾人在廳裡等了一陣,便看見隨歌幽幽地跟在一個小廝的身後,走入了偏廳。
阮阮像只小花蝴蝶一般,原先是和尹東昇在玩的,見到了隨歌后立馬把怪蜀黍拋棄了,蹁躚地跑入了隨歌的懷中。
司徒繆人身形一閃,及時扶住了小蝴蝶,迎著她疑惑的眼神,淡淡說道:“你娘還傷著,撞不得。”
阮阮立馬小心翼翼地望著隨歌,囁囁說道:“娘娘,對不起……”
隨歌搖了搖頭,輕輕地抱了抱阮阮,才找了張凳子緩緩地坐下。阮阮乖巧地坐在她個別的椅子上,兩條小腿不住地在空中晃盪著。
彼時,陶紫衣領著幾個丫鬟捧了些飯食入來了,空氣中飄香四溢,隨歌這才覺得自己是真餓了。
“先吃些東西吧。”陶紫衣一邊張羅著,一邊像老媽子一樣囉嗦著,“你不知道,就你睡了那會,那幾個大老爺們就把那些煩心的事兒給安排妥當了。”
隨歌一愣,不明所以地望了望尹東昇,又望了季離人和司徒繆人他們,茫然道:“安排了……什麼?”
她不過是有些累,休息了一會,感覺像錯過了什麼東西……
尹東昇輕鬆地打了個響指,解釋道:“找白素素那事,司徒兄替你攬下了。”
“司徒?”隨歌的目光緩緩地移向一直沒說話的司徒繆人。
司徒繆人拿起桌上的公筷,給隨歌夾了一個丸子,淡淡笑道:“我本就說要來幫你忙的,總不能拖後腿。尋人那事尹大人和我說過了,你有些什麼要做的,儘管和我說就是了,我替你做了。”頓了頓,他瞄了季離人一眼,繼續道:“等我這邊結束,再去臨江城幫你的忙。”
尹東昇擺了擺手,道:“安啦,我和司徒兄聊了好久,司徒兄可是賞金獵人,這事兒交給他完全沒問題的。而且白玉堂也沒說這案必須要你親自查啊。”
話是這麼沒錯。
隨歌沒有作聲,安靜地吃著飯,一邊吃,一邊聽他們的安排。
吃完飯後,歇息了一陣,陶紫衣端來了一碗濃黑、味道還難聞的藥來。阮阮在一旁都聞到了那藥的苦味,捏著小鼻子“噠噠噠”地跑到了季離人的身邊,一面還說著:“藥,臭臭。”
眾人被她這動作逗笑了。
隨歌眼也不眨地把藥一咕嚕就喝了下去,再次贏得陶紫衣的無限敬佩。
飯也吃了,藥也吃了,該談正事了。
隨歌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沉默地想了好一會,才終於點頭:“既然你們都想好了,那就照你們說的做吧。”
現在也沒有什麼辦法能夠兩全不是嗎。
眾人面上一喜,這事兒總算是定下來了。
事不宜遲,就著目前的形勢,大家細細說道了一番,部署好每一步後,才總算是有了方向。這一聊,兩個時辰就過去了。
陶紫衣早就帶著阮阮出門逛街去了,等回來時,便見隨歌換上了一身男裝,頭髮束起,一副英姿颯爽的模樣。
陶紫衣一愣,問道:“今夜就出發?”
事情這麼急了嗎?
隨歌搖搖頭,表情平淡地說道:“有些事,要去找白玉堂。”說罷,她摸了摸阮阮的臉頰,柔聲道:“待會你早些洗澡,等娘娘回來,今夜和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