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紫衣扯了扯隨歌的衣袖,緊張地說道:“隨歌,我真的沒什麼底氣。”
隨歌看了她一眼,安慰道:“沒事,大不了被發現了讓暗救你出來,他武功高強,這些官兵追不上的。回鄭州後你又是一條好漢。”頓了頓,她眨了眨眼,糾正道:“還有,你才是隨歌,我是春花。”
隨歌這話完全沒有起到安慰的作用,反而讓陶紫衣的心更加毛躁了。哪知道暗竟真的把隨歌說得話聽進去,拍了拍陶紫衣的肩膀,帶她回頭後才慎重地點了點頭。坐在他懷裡的阮阮更是甜甜地對陶紫衣笑了笑,總算是讓陶紫衣稍微得到了些安慰。
守門的小兵很快便跑了出來,恭敬地迎著陶紫衣等人入了府衙。
季離人臉色奇怪地跟在隨歌身後問了一句:“春花?”
隨歌點點頭,“換個名字,我麼溝通起來沒那麼混亂。”
季離人的臉部肌肉有些僵硬,好一陣才評價道:“你幫人起名的能力還真讓人不敢恭維。”
不一會,一行人便被帶去了府衙後頭的內室,一個穿著官府臉色沉重的人正來回地在廳堂踱著步,見陶紫衣等人來了,馬上走了過來,激動地問道:“可是隨捕快?”
陶紫衣點點頭,拿出了公文和令牌。
蔡知府欣喜若狂,慌忙讓陶紫衣入座,但再看到她後頭跟著的好幾人,馬上又疑惑起來:“這幾位是?”
陶紫衣鎮定地回答道:“這幾位都是與我相熟的賞金獵人和捕快。這樁案子我已經從尹知州那處看過卷宗,案情比較樸朔,我便請了極為朋友一同前來,希望能儘快幫助蔡知府查案。”
蔡知府一聽,心中大喜,立馬高興地、道:“不愧是女名捕,難怪聖上破例賜你八品官位,隨捕快的敬業可真是我青雲之福氣!”只要是能幫助破案,便是他的恩人啊!汴京鬧出的這事不僅驚動了聖上,朝中許多大臣權貴都炸開了鍋,這就在天子腳下竟丟了這麼多少女,三個月了,不僅沒找回一人,連線索都幾乎沒有,蔡知府已經不知道多少日不敢入眠了,頭髮都熬白了不少。
陶紫衣點了點頭,一行幾人與蔡知府簡單分析了案情後便準備先回客棧休憩。蔡知府早前便看了尹知州的文書,知曉隨歌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因此也沒大肆宣揚,只給了陶紫衣一個同知的令牌,讓她能隨意出入府衙,並能在緊急之時調動府衙內的捕快和衙役幫忙捉拿兇徒。
就在蔡知府還在與陶紫衣說話的時候,隨歌便留意到有幾個衙役正在院子裡抬著一個大型的佛像,還有幾人手上了捧著好些經書往亭子的方向走去。
隨歌轉身問蔡知府,“知府大人,我適才瞧見幾個衙役大哥在搬一座石佛,敢問這汴京最近是否有什麼佛教盛事?”
蔡知府一愣,說道:“是有,六月十四是觀世音菩薩成道的日子,汴京當日舉辦盛大的佛事宴會,許多地方的知名佛家主持都會在那日趕到汴京宣講佛經佛意,普道眾生。這個月裡汴京所有寺廟的大師們也都一一下山為眾生祈願化緣。”頓了頓,他又說道,“自三月中的準提菩薩聖誕後,接連幾月都是佛事最繁忙的日子。青雲國本就崇尚佛道,我們汴京的紫光寺在青雲國是數一數二的大寺,因此每年這時候都有許多虔誠的教徒遠道來汴京聽佛經。”
哎,想起這個,蔡知府便一個頭兩個大,本來事情就多,這又是汴京一年裡的難得的大事,府衙裡的人手幾乎都被派出去了,加上這少女失蹤案,正是因為人手嚴重不足蔡知府才上奏皇上請求立懸賞令的。那些有能力的人偏偏又斂財,也只有這法子可使了。
隨歌點了點頭,沉吟了一陣。
一直沒說話的司徒繆人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對蔡知府問道:“知府大人,草民還有一事十分疑惑,敢問青雲國這幾個月內可還有其他鄉鎮有大規模的少女丟失案?”
蔡知府聽他這麼一說,便知這人的確有幾分能耐,遂說道:“有四個州郡這幾個月內均有發現少女失蹤,但也只寥寥幾人,沒有一個州如汴京丟的人多。”蔡知府臉色更加難看,也正因為如此,他再朝廷上更是如履薄冰騎虎難下,這暗中覬覦他位置的人多了去了,這事鬧得如此大,再不解決,他怕要烏紗不保了。
陶紫衣見蔡知府面色多變清白交加,便識趣地又寒暄了一陣便領著一行人先行離開了府衙。
一出府衙,隨歌便讓暗先帶阮阮回客棧,隨後與陶紫衣、季離人和司徒繆人商量了一番,眾人才一臉嚴肅地分散開來到城樓前和市集去調查了。
隨歌一面走著一面觀察著路上各色的人,不一會便走到城樓前,一個挨一個地詢問起那些三三兩兩守在懸賞公告前的家屬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