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離人滿頭冷汗。在他心裡,隨歌和普通的女人截然不同,有時候見她女扮男裝的打扮舊了,他的確會有她是郎朗公子的錯覺。
隨歌性子雖冷,但也不是個毫無感情的機器,見季離人這模樣,她心頭總想報復一下。而她也果真做了,在走過他身旁時,狠狠地踩了他一腳。
“待會錢源澤意亂情迷了,我就丟你到床上和他做!”
如煙在與她聊天的時候提過這醉花樓的薰香都有迷情藥的成分,原意是為了讓客人更舒適地享受。隨歌在現代保護一個頂尖的女法醫時學過做兩種藥劑,一個是昏迷藥,一個是吐真劑。在加入了鄭州府後,隨歌便和尹東昇密謀尋了好些材料,好不容易做出了效果差不多的藥粉來,因為數量少,所以也只有尹東昇他們幾人有隨身攜帶。隨歌回房後便向小廝要多了兩份薰香,加重了迷藥的成分,加上吐真劑後,能讓吸入的人進入朦朧的狀態,方便問話。
兩人等到了夜深後才行動起來。夜裡的客房是一聲接一聲的呻/吟,小廝們和丫頭們也只有這時間才能歇息會,因此走廊上空空蕩蕩的,倒沒見到什麼人。有時有人經過,季離人便摟著佳人藏身於房樑上。不一會兒功夫兩人便到了如煙的房門前。
隨歌在紙窗上戳了一個小孔往裡面瞧了一陣,只見房裡的屏風擋住了床的後半段,依稀能看到前半段的床榻上有兩具花白的身子裸著仰躺,呼吸平穩。推了推房門,房門落鎖了。隨歌走到接近走道的窗戶旁,把窗戶往上翻了翻,所幸窗戶並未落鎖,只是虛掩著,兩人利索地從窗戶翻了進去。
剛一入房,便聞到了房裡瀰漫著濃密的香氣,若不是提前在鼻尖抹上了隨歌給的解藥,兩人不一會便會暈乎起來。
走到床前,還沒看仔細,季離人便把隨歌轉了個身,從床上撈起薄被蓋在兩人身上,這才讓隨歌轉過身來。
隨歌淡定地看著季離人:“你可知道以前做任務的時候我還親眼看著別人做完一套完整的活塞活動。”
季離人石化了。
推開礙事的季離人,隨歌搬了張矮凳坐在窗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床上的錢源澤和如煙都迷迷濛濛的,早已沒了意識,如同夢遊一般地回道:“錢源澤。”“如煙。”
隨歌擰了擰眉,讓季離人把如煙先搬到一邊。
可季離人根本不願意碰如煙,更何況如今如煙還裸著身子。他面色一冷,從懷裡掏出隨歌剛剛給他的一小份迷藥,全數灑在瞭如煙的臉上。
隨歌頓覺頭疼地斥了一句:“撒那麼多,她明天下午都未必能醒過來!”
季離人認真地看著隨歌:“這正合我意。”
哼,才不給機會這個女人在找隨歌。
隨歌搖了搖頭,沒再理會這個豬隊友,繼續對錢源澤問話道:“錢磊是你什麼人?”
“……是我爹。”
“你們來邯鄲做什麼?”
“做買賣。邯鄲有個老主顧來了,要用我們的碼頭和鏢局運貨。”
“什麼鏢局?運什麼貨?”
“……震遠鏢局……運紅餅……”
隨歌越聽,神色越凝重,“那個老主顧是誰?”
錢源澤神色迷離,“我……不知道……爹沒告訴我……”
“你們錢家有無一個酒莊叫‘尚隆酒莊’?”
“……沒有。”
隨歌與季離人對視了一眼,越來越覺得這背後的事撲朔迷離。
季離人站在一旁居高臨下地看著錢源澤,問道:“黃藥是什麼?”
“我不知道……”
隨歌正想繼續問下去,季離人卻感覺周圍有異樣,立馬把隨歌抱起來閃到了一旁。這一閃來得及時,因為隨歌剛才坐的凳子被掌風一劈為二。
“兩位客人這是在做什麼呢?”說話的人正是剛剛坐在他們隔間隔壁的妖媚男人。門在他們進來之後便被他身邊那個女侍從關上了,那一掌正是男侍從打出的,此刻他已恭順地回到妖媚男人的身旁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