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後背那麼大面積的傷就不應該出來走動的,千叮嚀萬囑咐,得到了她的保證才同意她來這一趟,可是她方才整個身體掛在崖壁上拉住他,那麼大的動作肯定會扯到傷口。
更別說她又掉到了水裡,泡了那麼久,傷口不發炎都算好的。
他真是該打,不應該這麼逗她的。
樓君堯小心的將卿羽扶到一塊石頭上坐下,隨後擰著眉頭就要去扯她的衣服,卿羽連忙死死的拉住,瞪大了眼睛,“你瘋了?”
“我看看傷口是不是流血了,給你上藥。”樓君堯解釋道。
“那也不能上來就這麼扒衣服啊!這可是在外面,被人看到怎麼辦?”卿羽憤怒的道。
這話可著實取悅了某個心黑的男人,他彎了彎眼角,眸底熠熠生輝,“你的意思是……沒人的時候就可以……”
“呸,可以你個頭!”卿羽氣的甩開他的手就要站起來。
這個流氓,她現在真的是說什麼話都能被他曲解。
樓君堯見她真的惱了,勾了勾唇將人按回去,柔聲哄道,“好了不開玩笑了,我設一個結界,沒人會看到,你的傷口若是真裂開了一定要好好處理,否則到時候感染很難痊癒的,我都說不讓你來這裡,你非不聽。”
卿羽咬了咬唇,沒說話。
樓君堯又道,“不用感到難為情,怎麼說我和你母親也是摯友,我也算是你的長輩,幫你看一下傷口是很平常的事情,你不用想太多。”
都說到這份上了,卿羽要是再這麼扭捏可就有些矯情了,更何況他說的也很有道理,長輩照顧晚輩什麼的,確實很正常,無關男女。
再加上某人正經起來的樣子,還真的挺唬人的,卿羽不疑有他。
不過她難道沒有想過,哪個長輩會做出強吻晚輩這種值得深思的事情?
樓君堯是真的很認真的去檢查卿羽後背的傷口,看著那先前結痂的地方又滲出了血,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磨到了什麼地方,有些長好的痂都被蹭掉了,看著就疼。
這傻丫頭還一直忍著不說,大概還沒落水的時候就裂開了,她居然強撐了那麼久。
見身後的男人半晌沒說話,估計是因為她傷口扯開又面目全非不能看了,抿了抿唇開口道,“沒事的,我傷口癒合能力很快,就是看著嚇人,過兩天就好了。”
她這話倒是不假,她體內的焱元素就是擁有這麼神奇的力量,自愈能力是常人的數十倍,被砍了一刀,別人可能要一個多月才能慢慢好轉,她最多十天傷口就長好了。
樓君堯眸光暗了暗,手指輕輕的撫摸上那結了痂顯得有些凹凸不平的肌膚。
卿羽身體僵了僵,剛想問他上好藥沒有,腰間突然輕輕的環上了一雙修長的手臂,男人低磁暗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下次別拿自己去冒險了,看看這一身傷,看著真叫人心疼。”
聞言,卿羽渾身都開始泛起淡淡的紅色,垂在身側的手也不自覺的握緊了。
她此刻衣衫半解,整個後背都露在外面,原本就是身體緊繃的狀態,被他這麼貼上來,頓時感覺更不自在了,“那個……我真的沒事了,上好藥了沒有?”
“嗯。”樓君堯低低的應了一聲,將少女的衣服攏了攏,隨後微微背過了身,“衣服穿好,不要著涼了。”
卿羽有些訝異,他這次居然沒有再調戲逗弄自己,倒是稀奇了。
她很快穿好了衣服,仰頭往上方看了一眼,“我們現在這是在什麼地方?”
樓君堯眸光在四周環繞了一圈,“外界都在傳雲霄堡壘下面危險重重,摔下來的人基本上沒有生還的機會,我們倒是運氣不錯。”
卿羽挑了挑眉,“難道不是傳言有誤?”
“傳言的確不假,這雲霄堡壘既然有兩個入口,同樣的,這下面也分為生門和死門。”樓君堯解釋道,“我們落入的水裡,並沒有異常,而且下落的途中也沒有遇到任何危險,這說明,我們掉進去的是生門。”
“原來如此。”卿羽瞭然的點點頭,“那麼我們現在要怎麼走出去?”
她這語氣已然是非常信任和依賴眼前的這個男人,只不過此時的她卻並未發現。
樓君堯眸中帶著不易察覺的笑意,“怎麼出去具體我也不太清楚,畢竟我也沒來過這下面,不過跟著心中的方向走總是不會錯的。”
卿羽眨了眨眼睛,忽然伸手指著某個方位,“我覺得是這邊。”
恰好,樓君堯也抬手指著同樣的地方開口,“走這邊。”
竟是異口同聲,無比默契。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