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眾人的鬆了一口氣,那領頭的男子卻依舊皺著眉頭,沒有絲毫鬆懈。
試煉大會原本就只是各宗門內部舉行的,從未有過外人的先例,為了保住這些師弟們的性命,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赤地八魔,就算是隻出動一個,都足夠吊打他們這群人了。
看著他這般愁眉不展的樣子,旁邊的一個弟子有些疑惑的問道,“師兄,那些人不是走了嗎,你還在擔心什麼?”
“你以為他們走了就沒事了嗎?”男子搖了搖頭,輕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這幾個怪人怎麼會從東極那麼遠的地方來到這裡,而且一個個身手那麼強,恐怕到時候在試煉大會上少不了麻煩,飄渺宗是大陸第一宗門,若是被這幾個人擊敗,傳出去日後在大陸上還怎麼立足!”
他們明顯只看到了眼前,沒有往深處想。
這一次的試煉大會不再是他們內部比試,而是要一起同心協力來對抗外敵。
看來這次,怕是要將前五的那幾位請回來鎮場了……
是夜,隱藏在暗處不知名的蟲子發出細微的叫聲,為這寂靜的夜平添了幾分生動。
蜿蜒曲折的亭臺樓閣,水聲輕緩的流動,被夜風吹拂著蕩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紋,叫不出名字的花無聲開放,舒展開了身體,呈現出最美的弧度。
“幫幫我……我好痛苦……“
似乎是女子微弱的喊聲,氣若游絲,卻還在苦苦掙扎著。
樓君堯剛睡下不久,倏的聽到這聲音,他緩緩睜開眼睛,眸底一片清明。
這是從哪裡傳來的聲音?
似乎在很遠的地方,因而傳到他耳中時,微弱的幾若未聞。
他睜開雙眼時,那聲音忽然就戛然而止,再尋不到蹤跡。
莫非是他在做夢?
不對……
他靜下心,閉上眼睛,又靜靜的聽了一會,但是依舊沒有聽到那個聲音,直到他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放棄的時候,居然又聽到了那聲音。
“我好痛苦……幫幫我……君兒……幫幫我……”
樓君堯眸光一滯,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聲音,是在叫他!
是誰……
他自幼無父無母,記事後便開始策劃著復仇,後來創立了魔域,人人敬畏,無不稱他一聲魔尊大人。
魔域眾人除了一起長大的白之彥和他關係親近,稱呼他的名字,還未曾有人敢直呼其名,更別說這般親暱的叫他。
不是他的母親,那便只有一人。
那個待他如自己的孩子般,溫柔善良聰明絕頂的女人。
那個在他血洗了仇家幾乎走火入魔,溫暖的擁抱他的女人,她的眼裡沒有恐懼和憎惡,有的只是對他濃濃的心疼。
那是他暴戾冷血的世界中唯一的溫暖,可卻也在多年前香消玉殞魂飛魄散。
他這麼多年在幾個大陸間徘徊,就是為了集齊她散落在各處的殘魂復活她。
剛剛……那一定是她在呼喚自己!
樓君堯驀的斂下了眸子,一時間睡意全無,在這低階大陸,居然還有她殘魂的印記留存於此,她生前……必定來過這裡!
此刻他沒了睡意,自然也不會讓其他人安生,絲毫不顧及此刻三更半夜旁人需要安睡休息,直接就將人從睡夢中叫了起來。
白之彥倒還好些,只是打了個哈欠,看起來除了有些倦怠,不消一會兒便清醒了許多。
倒是那一天十二個時辰有十個時辰都在安睡的灰衣男子,此刻就算是被叫起來,眼睛都沒睜開過,身體坐的端正,那腦袋就跟小雞啄米一樣,不停的點啊點,直到一不小心下巴磕到了桌子才給他驚醒。
“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有刺客偷襲嗎?”灰衣男子一副警惕的樣子四處張望道。
白之彥揉了揉俊臉,懶懶的道,“真要有刺客,你估計死了都不止一百回了。”
“那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灰衣男子一臉嚴肅的道,“主上,有事您吩咐。”
樓君堯狹長魔魅的紫眸深了深,“這件事,還非得你來做不可。”
突然被委以重任,灰衣男子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