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若和夏弦眼睜睜看著他們心中的白光神仙爺爺鑽入了那個通道入口,二人急忙也跑了過去,可眼前的隔門早已不是多日前,他們初來時所見的黏糊糊的麵糊隔膜,而成了一扇連鎖都沒有的圓形石門,看上去堅硬無比毫無破綻,像是用任何利器都無法砸開的情形。
夏弦鬱悶地單手撫額,咬牙恨恨地道:“定是剛剛那神仙作的怪!”
冰若雙手捶擊著堅硬的石門,語氣憤懣絕望道:“我們到底與他有何仇怨……為什麼要斷了我們的路……這該死的夏南朝玩意兒,該死的大蒼,害死我們了,我們怕是一輩子都要呆在這個破地方了!”
“是可惡,若是在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老死也就罷了,偏偏是這麼個鬼地方!到處都是連話也不會說還打來打去的神經病士兵,除了那個瘋癲的胡阿棣,其他連一個正常活人都沒見過!不對,那個胡阿棣根本也不正常,就沒有一個正常人!這蠻荒之地,沒有人住的房子也沒有商鋪,簡直就是野人呆的地方!”
“……野人在哪裡呢,為什麼我們連個野人也遇不上……現在怎麼辦,也許我該回白甲營地等洛風。”
夏弦一聽此話,更是惱火,“洛風?你還指望那個混蛋?他就是個混蛋!明明找到你了為什麼又悄悄離開?這麼多天莫名其妙不知所蹤,玩我們嗎!!!”
“他說他去找你的……”
“找我嗎?這你也信?這麼大地方他去哪裡找我?我看他就是自己去尋寶了還不告訴我們!混蛋!”
……
二人鬱悶生氣了好一陣子,抱怨討論得口乾舌燥,也只好停止爭論,稍加休息。
他倆並排環膝而坐在森林之外,望著灰藍蒼茫的天空和偶爾劃過天際的不知名鳥燕,真是要多淒涼有多淒涼。
“夏弦,我要回白甲營地了,也許洛風會回來找我。”
“那又如何?我們回不了大蒼他就回得去?”
“至少那裡有營帳可以住人,難道我們要在這冰原上風餐露宿嗎?”
“那我呢?你覺得白甲兵營的那傢伙會容得下我嗎?”
“那怎麼辦……”
夏弦長嘆一口氣,偏過臉望向冰若,柔聲說道:“要不你和我一起先去那墓窯待著吧,至少可以遮風避雨。然後,我們再砍些樹木在林子裡搭個木屋,以後就在裡面往後餘生吧……”
冰若一愣,盯著夏弦滿面疑惑。
夏弦慌忙避開她的目光,結結巴巴又道:“不不,不是……我的意思是,可以搭兩間木屋,咱們一人一間嘛。”
冰若這才明白夏弦的意思,卻也沒有心情與他逗笑,她想象這輩子都要在此度過,再也見不到梁兆生,心裡別提有多難過。
“哎,走吧。”冰若撣了撣衣襬,站起身。
夏弦也隨之站起來,問道:“去哪兒?”
“還能去哪兒,去你爹那裡唄。”冰若淺笑嗔道。
夏弦眉眼一彎,喜道:“好勒!”
他倆回到墓窯時已是午後,胡阿棣果然還在墓窯裡面,見到他二人回來,十分高興,喜滋滋地向他們引薦上午剛認識的新朋友。
原本黑暗的墓窯底下,此時插滿了兩排閃爍的火燭,將原本陰森黯淡的墓窯照得一片溫暖光亮。
灼灼火光中,他們看見了這個新朋友,其實也是他們的熟人——茉莉。
冰若和夏弦都被這突然冒出來的老熟人好一番驚嚇,冰若直直看著眼前一身青色薄裙的美麗女子,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早已翻江倒海。
而夏弦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看了看茉莉,又偏過臉看了看面色平靜的冰若,心裡緊張至極,冰若的這個表情他並不是沒見過,這是一種即將爆發前的沉寂。
“這個姑娘叫茉莉,她說我老頭子一個人在這兒太過清冷,就把這裡點滿了火燭,真是個好姑娘啊,哈哈……”胡阿棣哈哈笑著,將茉莉拉至冰若夏弦面前介紹道。
“你怎麼過來的?”冰若冷冷問道。
“梁姑娘,這個地方又不是你家的,我怎麼不能來?”茉莉笑答。
“我是問你,怎麼,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