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鳳凰神鳥還真是相當厲害。一隊天兵清清楚楚地看見他潛入了火雲宮,可炙弦與楊大俠他們卻翻了幾天幾夜,把火雲宮翻了個底兒朝天也不曾翻出半根鳥兒羽毛。
“這倒奇了,我火雲宮還能吃鳥兒不成!?”這不,今日炙弦又在情緣殿與我、月下仙人、白澤兔還有小黑,糾結嘮叨著這麼一件奇事。
“炙弦君啊,你隨我去趟廣寒宮可好?”白澤兔跳上狐狸的肩膀,蹭著他的白玉狐狸面撒嬌道。
“為何?”狐狸斜了一雙長眼問她。
“嫦娥仙子說,叫不來你,以後都不讓玉哥兒跟我玩了。”白澤兔眨巴眨巴一雙紅眼睛。
“關本君什麼事?”狐狸用手將她推下自己肩膀。
之前狐狸在抱怨鳳凰那件事時,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這都過去好多天了,不知道洺錫怎麼樣了,遂想不如趁此機會打發了狐狸,也好去水德府看看洺錫。狐狸這廝本就小氣,若讓他知道我專程去看個男娃娃,他必又是一番酸溜溜之嘮叨。
“炙弦,你莫不是害怕人家嫦娥仙子?”我放下掃把,嬉笑問他。
“荒唐!我怕她作甚?”那狐狸果然睜大雙眼盯著我。
“那你去去又何妨,除非心中有鬼……”我跑至他身邊用手戳了戳他的肩頭。
他果然在一番吹鬍子瞪眼之後,攜了白澤兔去了廣寒宮。
走在去水德府的路上,忽想起洺錫此番受傷主要是鳳凰火的原因,遂調轉路線,準備去火雲宮把之前炙弦修煉神火遭反噬受傷時用的那藥帶著一起去水德府。
急匆匆來到火雲宮,我叫著天米的名字。因不記得那藥放在哪裡了,想是天米應該會知道。
喊了半天也無人應,天米應是外出辦事了。
無妨,畢竟兩百年前我也在這火雲宮住了些許日子,對這裡的大小地方也還是挺熟稔的,就自己來尋那藥吧。
摸摸索索找了半天,竟哪裡都沒有,一時覺得十分奇怪。那麼一大瓶治火傷的藥,怎的跟那火鳳凰一樣,來了火雲宮便沒影子了?
沒就沒了吧,遂轉身向火雲宮門外行去。來到桃花園門外,不由地回憶起兩百年前與炙弦在此的情景畫面,一時竟不自覺挪了腳步去向那園裡。
一進那園,暖暖陽光下,粉粉桃花中,一身紅袍的炙弦君竟在裡面!
他怎的這麼快就換了個髮髻?但見他負手立於一方桃樹下,背對著我,正在仰臉似在觀賞那桃花落英。
“炙弦?”我邊走近邊喚他,他身子似乎微微一僵,但卻沒有其他動作,亦沒有回頭。
“你怎麼沒去廣寒宮?”我已經行至他背後一米不到之處,接著問他。
奇怪,炙弦的氣息似乎有點變化,雖還是炙熱溫暖,但又有那麼一點不同。
炙弦還是沒有說話,緩緩回過頭來,見到他的臉,又是令我大吃一驚。
並不是炙弦。
此人也是一雙狹長吊梢眼,但卻透著更深的英氣與堅毅,沒有笑意,完全不似狐狸那般氣質開朗。
“是你,我記得你。”那人開口,聲音很好聽,很沉靜。他說他記得我,可是我卻並不認識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