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琯這般想著的時候,便見營內許多兵卒身穿破爛布衣,手持各式各樣的兵器。
他們亦或者說笑,亦或者摳腳和鬥毆,甚至還有的在抓亂髮上的蝨子。
面對他們的如此形象,張琯已經不對王仙芝等人抱有任何期待。
不過隨著他們走入營內數百步後,前方突然出現了被木牆圍起來的小營盤。
小營盤的營門由一百名身披重扎甲的健壯兵卒守衛,想來這才是天平亂軍的精銳。
張琯這般想著,而營門的天平亂兵也將其放行,不過帶路的人換成了一名隊長。
相比較外面的那群遊勇散兵,營內的天平亂兵顯然訓練有素。
營內各處佈置井井有條,巡營間隙幾乎沒有,可謂森嚴。
只是略微幾眼,張琯便知曉了天平亂兵的素質和戰力。
他暗自點頭,收回了之前的看法。
“看來他們只是藉助流民、盜寇的聲勢,若是戰事來臨,還是得依靠這些亂兵。”
張琯心思活躍,而這時他也被帶到了小營盤內的牙帳面前。
帳內已經站著不少身穿扎甲的將領,主位那人在甲冑外穿了件罩袍,顯示其地位與旁人差距。
“節帥,這便是銀刀軍的人!”
帶路的隊長向帳內王仙芝作揖行禮,張琯也跟著作揖道:
“王節帥,某是銀刀軍都頭龐勳所派之押衙,前來與節帥商議下山聯手之事。”
“莫要耽誤,且先進來把事情說清楚吧。”
王仙芝抬了抬下巴,示意其走入帳內。
張琯也不懼,當即走入帳內,隨後打量了會王仙芝。
王仙芝不過中上身材,只是體格健壯,面龐黢黑,兩手老繭無數,是個使兵器的好手。
“銀刀軍的威名,某早有耳聞,只是爾等被王式打散,若有實力,何必等到今日才起事?”
王仙芝提出疑問,畢竟銀刀軍威名在外,他不相信銀刀軍若有實力,會老老實實的待在龍脊山上。
面對王仙芝的疑惑,張琯也隨之解惑道:
“實不相瞞,我軍本來是準備使些銀錢,走走門路,隨後下山繼續從軍。”
“不過如今王節帥既然來了,那我們自然不願意將性命交與他人之手。”
“又問哪個男兒願意做個沒頭神,無家室的小校兵頭?”
“今日有了機會,若不搏一搏,又怎知我等沒有出頭之日?”
比較王仙芝被脅迫不同,銀刀軍的張琯他們可是推了龐勳做替死鬼。
若是朝廷招安時不需要龐勳,那他們大不了將龐勳解決了,接受招安,領下官職便是。
三言兩語間,儘管沒有提到龐勳,但王仙芝依舊看出了銀刀軍的心思。
同情龐勳之餘,也不免在心底暗淬一口:“這些牙兵果然骯髒,自己人說殺就殺。”
思緒間,王仙芝沉吟道:“爾等是要下山來,往我這邊來歇息幾日,還是另起爐灶,自行搖旗?”
“若是能拜入您營中自然最好,不過我等還是得知曉您日後去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