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襄武不丟失,隴西和鄣縣的安全也能得到保障,渭州的精華還在他手上。
到時候撐到薛逵率軍進入渭州,那他的位置就穩如泰山了!
想到這裡,魯褥月也冷哼道:“你們如果不願意,那就回去吧!”
“豬犬的傢伙!!”折逋諱憤怒拔刀,尚延心見狀連忙攔住他。
“現在不是內鬥的時候!”他把折逋諱的刀搶到了手上,轉身瞪著魯褥月。
“你最好從現在開始老實點,不然我不保證我不會內亂!”
面對折逋諱,魯褥月還能擺出“你奈我何”的姿態,可面對尚延心就不行了。
因為藺茹真將保全得當,尚延心麾下除了五千多家眷,還有八百多名精騎,佔據現在渭州番兵近三成兵力。
如果尚延心內亂,那他們還真有可能被劉繼隆逐個擊破。
“你可以放心,只要你們好好跟我守住襄武,等薛逵進入渭州,我保證可以讓你們過上我之前承諾的日子!”
“最好是這樣!”尚延心將刀還給了折逋諱。
折逋諱雖然氣憤,卻也知道自己是喪家犬,威脅不了魯褥月。
不多時,他們率領的隊伍裹挾走了渭源縣那為數不多的人口,朝著七十餘里外的襄武縣前進。
畢竟是馬背上的民族,雖然有糧食的拖累,可他們的行軍速度並不慢。
每日六十里的行軍速度,已經比中原一些藩鎮牙兵的行軍速度還快了。
只是萬事都需要對比,他們如果和中原的牙兵比,那行軍速度自然很快。
可若是和隴西歸義軍相比,他們的速度反而顯得有些慢了。
在他們離開渭源縣不到四個時辰,趕在太陽落山前,一支塘騎從西邊的山道中策馬而出。
他們小心翼翼的朝著渭源城靠近並搜尋四周,除了發現大批凌亂的馬蹄外,留給他們的便只有雜亂的渭源縣城。
隨著天色徹底變黑,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大股火光便將渭源城照亮大半。
劉繼隆率兵步入城內,用最快的時間接管了城防並緊閉城門。
甲兵們得以鬆懈,而劉繼隆也蹲在一座髒亂的民舍裡,蹲著用手摸了摸火盆的溫度。
“火盆裡的木炭都熄滅發潮了,最起碼走了四五個時辰。”
劉繼隆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對身後疲憊的張昶、尚鐸羅等人吩咐道:
“讓將士們每夥一組入住民房,這渭源城應該夠我們的人住下。”
“末將領命!”聽到可以休息,二人彷彿卸下了什麼擔子。
不止是他們,就連得到訊息的隴西軍將士們都如釋重負,紛紛尋找民房入住,將甲冑脫下後得以休息。
民夫們也累得不輕,每個人相較出發時更瘦了,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們的眼神越來越明亮。
跟著隴西軍追擊的這些日子,在他們心中“番人不可戰勝”的刻板印象終於被打破。
他們重拾了信心,而這才是他們隨軍追擊最大的收穫。
是夜,城內鼾聲四起,就連劉繼隆的牙帳都響起了輕微的喊聲。
他們太累了,一天半的時間就追出了九十里地,其中有三四十里還是山嶺。
換做平地,他們起碼跑了一百二三十里。
正因如此,他們明明晚一天出發,卻將雙方時間縮短到了四五個時辰。
草草休息三個時辰後,劉繼隆派人叫醒了尚鐸羅和張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