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鳳林山突然湧出大隊精騎,而且遠處還有隊伍不斷湧出。
眼前這一幕,超出了小節兒的認知。
如果不是此刻他十分清醒,他恐怕也會如番兵一樣,把關外的唐軍當成鬼魅般的東西。
“嗶嗶——”
刺耳的哨聲叫醒了小節兒,他臉色煞白:“娘賊的,去抱罕的路被堵了,我們怎麼把訊息傳回抱罕?”
想到這裡,小節兒反應過來:“召集全城兵馬,我們出城和這群漢奴決戰!”
他話音未曾落下,便見到鳳林山走出的隊伍,竟然朝著他們這邊走來。
與此同時,關外的數百精騎也扯出了旌旗。
“隴西”、“劉”等字眼,讓小節兒準備出城決戰的話咽回了嘴裡。
他瞪大眼睛看著關外,而遠方隴西軍隊伍也在逐漸靠近。
他眼睜睜看著這支隊伍靠近,而馬車上的甲兵也在抵達戰場後,先後跳下馬車,開始在關外結陣。
五百精騎、一千甲兵橫亙在鳳林關外,讓小節兒不知所措。
當然,更讓他不知所措的,還是這熟悉的感覺。
一時間,小節兒想起了當年他們在祁連城被劉繼隆百餘精騎殺亂的畫面。
“劉…劉…劉繼隆?!”
小節兒錯愕開口,四周番兵聽後,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尚延心的五千精騎,早就在這幾年四散大半,如今河臨渭三州也湊不出五千甲兵,而精騎更是隻有三千左右。
至於直屬尚延心的兵馬,實際上只剩下不到兩千人了。
正因如此,當初尚摩陵求援時,尚延心才會沒有馳援他。
尚延心、折逋諱、魯褥月三人能守住河臨渭三州已經不容易了,哪還有餘力和餘糧去幫尚摩陵、
他們若是敢出兵涼州,隴南的那些傢伙就敢劫掠他們的糧食。
取捨之下,他們這才拒絕尚摩陵的求援。
只是沒想到,他們沒去涼州打劉繼隆,劉繼隆反倒是跑來隴西打他們了。
“節兒,這怎麼辦……我剛才見他們有上千精騎往抱罕衝去了。”
被踹的番兵在得知奇襲河州之人是劉繼隆後,當即便把自己剛才所見的事情交代了出來。
“豬犬的傢伙……”
小節兒已經沒有心思繼續踹這廝了,他現在想的是怎麼抉擇。
河州的情況他清楚,鳳林關有五百精騎,抱罕有一千精騎,而鳳林城有三百精騎,合計不過一千八百精騎罷了。
且不提關外那人是不是劉繼隆,單說列陣可見之甲兵就不下一千五百人,再加上自己身旁這廝所說朝抱罕疾馳而去的上千精騎,這突襲河州的甲兵最少不會低於兩千五百人。
“關內的守將,我已經派精騎已經往抱罕而去,如果你們想餓死在鳳林關中,大可以繼續堅守!”
忽的,關外響起了叫嚷之聲,而小節兒探出頭去,果然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劉繼隆端坐馬背上,在城下來回遊走,猶如閒庭散步般。
他的身材與容貌,河隴之地找不出第二個人來,小節兒自然認出了他。
“豬犬的傢伙……還真是劉繼隆!”
小節兒連忙縮回身子,低聲叫罵著。
他的肯定,讓四周的番兵不知所措,而劉繼隆卻還在關外叫嚷。
“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我現在率甲兵去進攻抱罕,若是夠膽,你們便率軍出關!”
劉繼隆在關外不斷挑釁著關內的番兵,小節兒牙關緊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