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駕……”
五月中旬,陽光灼熱地灑在廣袤的河西草原上,盎然的草地隨風起伏,如一張巨大的綠毯。
西邊的祁連山積雪融化,匯成河流滋潤整片草原。
一支十餘人的輕騎隊伍在官道上疾馳,塵土飛揚,馬蹄聲急促如鼓點,打破了草原的寧靜。
隨著路程的延伸,他們穿過了無數個驛站,換乘過一匹匹駿馬,蹚過一條條湍急的河流,他們的足跡似乎已經踏遍了這片大地的每一個角落。
終於,在一次換馬疾馳後,一片恬靜盎然的景象映入了他們的眼簾。
清澈的水源和豐茂的草場,還有那成片作物的耕地都讓他們心曠神怡。
道路的盡頭,一座城池若隱若現地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
城牆高大堅固,門樓隱約可見,戍衛城門的將士朝他們吹響木哨,而他們也揚鞭策馬,加速向那城門進發。
“涼州大捷!張節度使率軍收復涼州!”
“涼州大捷……”
當積攢多日的訊息透過他們的吶喊傳遍四周,他們心中的焦慮和辛勞在這一刻都被即將到來的安寧所取代。
領頭的夥長舉起手中代表加急的帛書,這使得城門處的守軍連忙收起拒馬,清開甬道。
轉瞬間,他們策馬衝過甬道,衝入了城內。
城門上的敦煌二字,在陽光下顯得十分醒目,而馬蹄聲也喚醒了恬靜的生活。
“涼州大捷!張節度使率軍收復涼州!”
捷報聲響徹四周,他們就是要讓河西所有人都知道……涼州收復!
“涼州收復了?!”
“真的收復了?”
“是小張節度使收復的?”
“太好了!涼州收復了,河西終於打通了!!”
道路兩側的百姓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後拍手慶祝。
涼州收復,這代表從涼州直通靈州的官道被打通,河西再也不是化外之地,而是與關內道緊密相連。
“涼州收復!張節度使率軍收復涼州!”
敦煌衙門前,夥長翻身下馬,手持帛書快步走入衙門之中。
他的聲音早已傳遍正堂及兩側的六房,許多官員紛紛走出班值的六房,表情錯愕的看向院內唱聲的那名夥長。
在他們還在爭論是否派兵增援張淮深的時候,張淮深用行動打了他們所有人的臉。
即便沒有瓜沙豪強的幫助,他也依舊收復了涼州,而且速度遠超眾人想象。
“涼州收復了?”
坐在別駕堂內,李恩臉色難看,緩緩起身。
與此同時,索忠顗也緩緩起身,但他卻是表情複雜。
興許他在慶幸,慶幸自己將索勳提前安排到了甘州。
如果張淮深收復涼州,那索勳的功勞必不可少。
很快,腳步聲從內堂傳來,張議潮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他的臉上帶著詫異,顯然沒想到張淮深竟然在那麼快的時間裡收復了涼州。
“節度使!涼州大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