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冰聞言有些沉默,趙瑾年看著她,伸手將橘子剝開放在她鼻尖:“吃點東西,你最愛吃的橘子。”
聞著橘子的香味阮冰似乎有了點食慾,可是她卻沒有動。
趙瑾年嘆了口氣:“知道為什麼人死了有頭七的說法?因為據說人死了以後,靈魂會在人間停留七天,那是用來讓死去的人和自己的親人朋友告別的。你不想讓你的孩子看到你這個樣子吧?”
阮冰瞪圓的眼睛,裡面隱隱有了水光:“你騙我的是不是?你只是想哄我吃飯。”
趙瑾年搖搖頭:“我爸爸過世後第二天,我睜開眼看到他拿著我的棒球服出去洗。”
阮冰聞言,眼淚落了下來。
“我爸爸,過世的幾天後,我看到他在我的房間裡到處找,問我給我買的那本素描本怎麼沒見了。”阮冰的眼睛猛然顫動了一下,眼淚流了下來。
她一把搶過趙瑾年的橘子大口吃了起來,趙瑾年心疼地看著她,柔聲道:“別噎著,慢慢吃。”
阮冰彷彿聽不見一般,將橘子吃了後,開啟飯盒,裡面不是她以為的粥,而是餃子。
“今天我去看望奶奶了,這是她給我包的,奶奶包的餃子還是那麼好吃。”趙瑾年唇角勾起回味的笑意。
阮冰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大口地吃著,有發洩,也因為她真的餓了,還有橘子開胃,她終於徹底吃飽了。
趙瑾年用溼巾擦拭她的臉頰和嘴角,柔聲道:“不要一味的恨,你還有很多愛著你的人,不要忘記,還有愛。不要中了別人的離間計。”
阮冰的身體輕輕顫抖了一下:“如果我不想鬥了,想認輸呢?”
趙瑾年看著她,眼神堅定:“來就回我的懷抱來,窮盡我一生,護你周全。”
阮冰一眨不眨地看著趙瑾年,之後她垂下眼眸:“我知道了。”
趙瑾年的眼底劃過失落,不過跟著他也未必是好事,他嘆氣,揉了揉阮冰的頭:“睡一會兒嗎?”
“睡不著。”阮冰擰著眉,她睡不著,只要閉上眼睛,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就會在她腦海裡迴圈往復地播放,每次都讓她的傷疤被血粼粼地撕開。
“我試試。”趙瑾年不容分說地將她扶著躺在床上,然後開始用手指按壓她的額頭。
真的很有效,很快,阮冰就覺得睏倦襲來,手本能地往小腹摸過去,她就這麼用保護腹部的姿勢睡著了。
趙瑾年看到阮冰這個姿勢,忽然情緒有些激動,他深吸一口氣,才將殺意壓了下去。
他看了她一會兒,慢慢貼過去,吻了下她的額頭:“我不會讓人傷害你的。”
說完,他轉身飛快離開,路上,他的車與沈墨的卡宴擦肩而過,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從駕駛室的窗戶盯上了彼此,那種劍拔弩張和警惕,在短短几秒內,卻是驚心動魄。
呼啦一聲,趙瑾年的白色保時捷迅速滑過,沈墨卻一腳剎車踩掉,皺著眉頭給劉媽打電話:“怎麼樣,阮冰——她吃飯了嗎?”
劉媽道:“都吃了,橘子還有餃子,剛剛我給夫人松的補藥,她也喝了。”
沈墨鬆了一口氣,倒在座位上,有些劫後餘生的無力,同時,他心裡又緊張和鬱悶,為什麼趙瑾年讓你吃你就吃,我都那麼求你了,卻看也不看我一眼。
為什麼對我這麼嚴格苛刻?
難道你心裡最重要的人根本不是我?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沈墨的眸子彷彿嚴冰一般,怎麼也化不開,他沉默地閉上了雙眼,也沒有再發動汽車。
此時,趙瑾年去是來到了沈墨剛剛離開的地方,這次,他經過了非常嚴密的搜查才準見小小,不過,鑑於他的身份和地位,探員們給了他和小小獨處的空間。
趙瑾年沉默地看著在床上發呆的小小,冷冷地道:“你成功了。”
小小茫然地看著他,彷彿不懂他在說什麼。
“如果你立刻好起來,我可以讓你當希爾頓酒店的ceo,你不是一直想當那個嗎?一個副總果然不能滿足你的野心。”趙瑾年淡淡地道,他的口氣就好像說讓你去吃頓大餐一般平淡。
小小聞言,雖然她眼神還是一樣的迷茫,她卻看著他說話了:“瑾年,我,我好像認得你,你是瑾年——”
趙瑾年配合地露出一個驚喜的笑容:“小小,你認得我了?那要不要和我回去呢?”
“不要,那個蘋果我已經吃得差不多了,你難道還沒發現?”小小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我現在不喜歡吃蘋果了,我想吃橘子。”
“喔,原來是你。”趙瑾年雖然這麼說,但是,他卻面色根本沒有變化,完全不會像對著阮冰的時候,她任何一個小動作都能讓他在意。
小小轉眸看著他:“你比我想象的要有種。”
趙瑾年淺笑:“你不是知道嗎?我隨時都可以東山再起,只要我有我爸給我的這個寶藏在,趙家一千年來的財富儲蓄。”
一邊說,趙瑾年一邊拿出一條吊墜項鍊:“只要你和沈墨說,都是你的陰謀,是你故意讓他和阮冰決裂,我就將這吊墜給你,你拿著這個吊墜去瑞士銀行,保證裡面的財富不會讓你失望,如何?”
小小的眼睛嫵媚地瞪著他:“你這麼捨得?這可是一筆很嚇人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