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雨寒踏入東廠的主殿,一進門,只見殿內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範金為柱礎。主座上一沉香木的闊椅刻著灑珠銀線的海棠花。椅子上放著一件青玉抱香枕,鋪著軟金墊。殿中寶頂上懸著一顆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鋪白玉,內嵌金珠,鑿地為蓮,朵朵成五莖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
夜雨寒暗道:“若是赤足踏上的話,定是溫潤暖心。”夜雨寒又躬下身子,用手摸著白玉地面,再仔細的看了看,竟是以藍田暖玉鑿成,直如步步生玉蓮一般,堪比當年潘玉兒步步金蓮之奢靡。如此窮工極麗,夜雨寒當真還是第一次見!
“如此奢華!看來羽天十分器重這東廠和這位東廠廠公!!!”夜雨寒一邊欣賞一邊琢磨著。
站在夜雨寒身後的吳攀攀則是看著夜雨寒,笑著問道:“大人對這主殿可還滿意?”
夜雨寒聽見這話後,起身,轉頭看著吳攀攀:“我叫夜雨寒,不知公公如何稱呼?”
“好儒雅、標誌、俊逸的一個年輕人啊!”看著近在咫尺的夜雨寒,吳攀攀心中一陣讚歎。
一旁的盧小旭見吳攀攀看著夜雨寒出神,頓時心中有些不舒服,怕以後吳攀攀不寵愛他了,連忙上前介紹道:“夜大人,這位是我們的東廠廠公——吳公公!”雖然他們這些小太監們稱呼吳攀攀為攀公公,那是沒有人的時候,他們對吳攀攀的敬稱,但是現在夜雨寒來了,是屬於正是場合,所以還是要稱呼為吳公公的。
夜雨寒看著盧小旭,點了點頭,問道:“你是何人?”
“奴才盧小旭參見夜大人!”此時盧小旭也是老江湖,連忙對著夜雨寒行了一禮。
夜雨寒看著左右的太監,問道:“東廠都是公公們在辦事麼?”
“夜大人,這倒不是,我們這些大小的公公們都只是管理這東廠的。”這時候,吳攀攀才回過神,靠在夜雨寒的跟前,有些嫵媚的說道,“至於緝拿要犯的,則是皇上跟前御前侍衛中的暗影衛!”
看著近在咫尺的吳攀攀,臉都快貼上他的臉了,夜雨寒皺了皺眉,讓開了吳攀攀,走到主座椅的面前,站在那,“有勞吳公公告知,還有,以後我不喜歡別人靠我這麼近!”夜雨寒說完便從主椅前走了下來,沒有坐上去。
“好有個性的大人啊,我好喜歡!”吳攀攀看著夜雨寒,心中不斷地想著,嘴上卻說,“夜大人,你先上座吧。”隨即用蘭花指指了指主座的椅子。
夜雨寒擺了擺手,說道:“我雖奉命前來東廠,但這畢竟你是這東廠的廠公,我若坐了主位,豈不諠客奪主了麼?還是吳公公坐主位吧。”
本來夜雨寒最初是想給這位東廠廠公來個下馬威的,但是當他看見這主殿的陣勢後,改變了主意,他感到這位東廠廠公定是十分受羽天的器重,並且很有可能還是羽天的心腹!所以,他改變了策略,以退為進。對待這種人,攻城為下,攻心為上,比的就是心計!
吳攀攀聽見夜雨寒的話後,對夜雨寒頓時好感飆升:“不僅人長得帥氣俊逸,而且也懂得體恤他人,真是一位好大人啊。”吳攀攀笑了笑,“那本公公就不客氣了!”
若是夜雨寒知道吳攀攀心中的想法,認為他體恤吳攀攀的話,不知道一身要起多少雞皮疙瘩。
“公公請!”夜雨寒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夜大人請。”吳攀攀也做出個請的手勢。
吳攀攀在盧小旭的攙扶下坐在了主位上,抱著香枕,嫵媚的看著坐在次位上的夜雨寒,而夜雨寒看見吳攀攀的眼神後,暗道:“這東廠廠公的性趣和普通人不同?”再看吳攀攀的眼神,頓時夜雨寒已經篤定這吳攀攀喜好男人!
不過夜雨寒畢竟心機深厚,沒有露出嫌棄的表情,而是端起一旁的茶碗,吹了吹,品嚐了一口,“這東廠果然富裕,連喝的茶都是千年的龍井!!!若是利用好了,這地方就是一個金庫啊!”
“夜大人,這茶的味道如何?”吳攀攀尖起嗓子學著女人的聲音問道。
“這茶如公公一般,香潤清心。”
這話說的吳攀攀一陣的心花怒放,嬌羞的用香枕掩埋住臉,而一盤的盧小旭則是露出嫉妒的神色:“若是再這樣下去,我的寵愛就要被夜大人給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