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手抬到一半,想起她身上的傷,只好作罷,一想到她這期間受的苦,沐風的心裡也有了絲不悅。
“雲安,你看看你弄得這一身傷回來,若說夜見了心中沒有半點起伏,那說明他根本不在意你,就是因為太過在意,所以才無法保持理智。就算你沒有帶著原本的記憶重生,你也應該能夠看得清,夜對你是真心實意的。”
雲安把頭偏到一旁,顯然還在賭氣。
沐風拖了個凳子坐在床邊,看著雲安語重心長地又道:“雖然我跟夜一樣生氣,但是我還是選擇尊重你的選擇。
不管是上一世還是如今,你都早已習慣了獨立,我也知道你不習慣被保護,可沒辦法啊!我們這一群大男人,連你一個小丫頭都保護不了,傳出去多丟人啊?”
雖然不合時宜,雲安還是被沐風這番話逗笑了,這一笑,眼淚算是徹底止住了,沐風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行了!快別哭了!”沐風抽出紙巾遞給雲安,面上浮現起一抹笑意來。“跟我說說,你這一趟都想起了什麼?”
雲安擦了擦眼淚,依舊嘟著嘴巴,悶悶作答道:“跟我猜得差不多,那個姥姥提出那樣的要求,目的是想激發我的能力。這一趟下來,雖然時間不長,可我的感官、應變和速度都大大提升,腦袋裡還多了很多口訣,現在還有些施不出來,不過偶爾能憑著本能釋放出應對的術法了。”
“這是因為你沒有足夠的內力去支配它們,回頭讓夜教教你調息的方法,想來很快你就能有當年一兩分的實力了。”
“誰要他教!”提起墨止夜,雲安氣不打一處來,繼而轉頭,語氣不善地反問:“你不是做過玊族族長嗎?你教不是更合適?”
沐風聳聳肩:“你太低估我爺爺對夜的喜愛了,我會的,夜都會。要不是我爺爺是前代玊族族長,我甚至一度懷疑他老人家是不是還揹著我偷偷教夜別的東西了!”
雲安皺皺眉,迷茫地問道:“這跟你教不教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啦!夜做過你的老師,他是最瞭解你的,由他再教一遍肯定更合適!”
雲安翻了個白眼,大被蒙過頭,躲在被子裡悶悶地扔下句:“我困了!”便再不想搭理人了。
沐風無奈地出去,準備去做墨止夜那邊的思想工作。
聽著腳步聲離門口越來越遠了,雲安才從被子裡鑽出來,望著天花板發呆。
越想越氣,越氣就越煩躁。想到墨止夜的話,雲安就覺得無比的委屈。
“想他幹嘛!再理他是小狗!”雲安孩子氣地嘀咕著,大被蒙過頭,睡覺!
因為雲安需要休養,回人界的日程就耽擱了幾天。
整整三天,墨止夜都沒能再踏進雲安的房門,就連進來換藥,都被雲安趕了出去。
生怕她牽動到傷口,沐風只好讓墨止夜離得遠一點,選了妖族兩個心靈手巧的女妖進來,這才讓雲安安生下來。
墨止夜也曾想過半夜潛進來,可是雲安雖然傷著,可感官較之前敏銳了太多,他剛一進來,雲安便睜開眼。她是不會對他出手,可是她會一言不發地抱著枕頭往外走。一句話都不肯對他說,也一個字都不想聽他講。
最後妥協的始終都是墨止夜,接連兩晚後,他也不願再玩這樣的小把戲來吵她休息。
夾在中間最為難的就屬沐風了,雖然墨止夜過後消了氣知道自己言語失當,可始終沒有機會到雲安面前好好道個歉,於是乎每晚擠在他房裡的墨止夜,面上也是陰沉得可怕。
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啊?
沐風甚悲催地想著,也想去做做雲安的思想工作,可一聽到他口中提到關於墨止夜的事,雲安的臉色馬上就變了,連吼帶嚷的把他趕出房間,就是不肯聽他說。
最後沐風也沒轍了,沒好氣兒地看著墨止夜來一句:“自己挖的坑,自己填去吧!”
非要逞那一時的口舌之快,這下滿意了吧?報應來得快吧?
五天後,雲安的傷好全了,便自行去晟修那裡告別。
進門時見到了蓉蓉,她衝自己笑笑,又戀戀不捨地望了一眼晟修,才頗知趣兒地出去。她知道,即使是她想賴在這,主子也會趕她走的,今天一上午都被默許了留在他身邊伺候,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晟修正坐在桌前,奮筆疾書地不知道在寫些什麼,雲安也無心去看,只坐到一邊,淡然地道:“我也該走了,臨行前想跟你好好道個別,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些。”
“舉手之勞。”晟修面上沒甚起伏,十分淡然地說了這麼句,手上的工作始終不停。
“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麼?”
“保重。”
雲安聳聳肩,不置可否,頓了頓便站起身,扔下句:“那我就走了!”便要離開。
晟修忽地在雲安身後問了句:“聽說你們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