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易學演變而生,繁衍開來,形成玊族獨有的修煉功法,然而玊族人最精通的,還是術法。
墨止夜一身推演的本事就源自玊族,當年夢笙對這方面的天賦異於常人,只是眾人始終沒往那個層面去想。
提起這件事,沐風不免有些遺憾,他頗為自責地道一句:“若是當年我能早些發覺異常,後面那些,會否就可以避免過去呢?”
雲安有些不忍,輕聲安慰道:“你們到底都是被連震蓄謀已久地算計進去的犧牲品,你也好夢笙也好,都沒有錯!昨天你還在安慰我不要在意過去,怎麼今天你倒在這裡感慨上了?”
沐風定定地注視著雲安,好一會兒才笑出了聲,眼中亦是劃過一抹如釋重負的情緒。
“是了!都過去了,無法挽回,只有盡力彌補不是麼?”
雲安淡笑著點頭,催促著又道:“快繼續講吧!”
“玊族的術法太過玄妙,族內更是有個令人歎為觀止的藏書閣,裡面功法之繁複,竟堪比皇宮內的書閣!”
雲安嘖嘖稱奇道:“那豈不是隻要在裡頭多翻翻書,就天下無敵了?”
沐風不由失笑:“玊族藏書閣自然不會任人隨意出入,而且,縱使明面上擺了各式各樣的功法書籍,可真正的東西,卻是連皇室都無法探尋的。”說到這裡,沐風頓了一下,賣了個關子,才補充道:“玊族的書庫複雜,族人們學的自然不會與族長相同,而很多功法又是自開族以來就被封存的禁術,就是族長也無法修習。
相傳曾經修煉過禁術的族人,亦或是外族人,他們的下場都很慘烈,所以久而久之,便再無人敢碰,統統交由族長保管,玊族多年來,一直是這樣相安無事地度過了漫長的歲月……”
無關於墨止夜和夢笙的故事,說得很短,雲安津津有味地聽完,對玊族、對沐風也多了些瞭解,這才問道:“你昨晚說覺得夢笙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是因為玊族的禁術嗎?”
沐風不由露出一絲讚許的笑意,輕快道:“你還是那樣冰雪聰明的!是啊,我雖沒見過夜這種修煉魂體的方式,可結合他的狀態,和夢笙失蹤了千年之久的魂魄來看,真的很讓我在意,除了禁術,我實在想不通還有什麼會如此神秘又強大,足以逆轉生死。”
兩人沉默了良久,最後是沐風嘆息道:“或許是我的潛意識在作祟吧!才會憑空猜想這些。真希望,你們之間的事都是誤會……”
眼角沒來由地發脹,雲安極盡哀傷地垂下頭,沐風所期盼的,又何嘗不是她的期盼呢?就是因為在意,才會往好的方面去想,才會祈求這一切都不曾發生。
可是,那些已成過往的恩恩怨怨,早已如同烙印般,根深蒂固地烙在他的心裡,刻進他的骨血裡……
墨止夜在暮色沉沉的傍晚時分歸來,就見到沐風雲安兩個人聚在餐桌前,吃著飯說著笑,十分的和諧。
畫面異常的刺眼,讓墨止夜好容易平復下的心再次有了起伏。
尤其是看到自己就呆愣住的雲安,彷彿自己只是消失了一日,她便忘了自己的存在般……
沐風在墨止夜身邊浸淫了這麼些年,雖然轉世可以恢復了記憶,因此墨止夜一個眼神過來,沐風就可以預見到將要發生的風暴等級。
有些不放心地瞥了眼雲安,想到那丫頭一貫擅長的事情,心下的擔憂更甚,還來不及說什麼,這邊雲安已經動了。
雲安實在無法在聽了那麼多故事以後,還坦然地面對墨止夜,此時見到他,第一反應就是要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只是沒挪了兩步,就被人拉住了。
“去哪?”低沉簡練的問題像是在禁錮著最後的耐心。
雲安不語,只是盯著發痛的手腕蹙起了眉頭。
這一小小的面部表情,卻激怒了墨止夜,在他的眼裡,似乎看到了雲安對他的嫌惡。
沐風抬手,覆在了眼前。
他就知道!
轉世也好重生也罷,那丫頭擅於在太歲頭上動土、老虎身上拔毛的本事始終不會變!
儘管知道墨止夜的脾氣,沐風依舊忍不住做起了和事佬,他起身上前,拉開了墨止夜,嚴肅道:“什麼時候了,你們兩個就消停消停吧!夜,昨晚一邊說,我也一邊整理了一下,有些事還需要再確認。”
墨止夜暫緩了心緒,轉頭,漠然看著沐風等待著他的下文。
“找個時間,我們一起去找一找關於玊族的東西吧。那麼大的藏書量,我不信會煙消雲散,毫無蹤跡可尋!”
墨止夜依舊冷著臉,卻也認真了起來:“玊族太過神秘,若被有心隱藏,的確不容易調查。我們準備充分以後,先去當年的都城探訪一番吧。”
說完,墨止夜深深斜了眼雲安,冷冷地說了句:“你也去!”
雲安微微愣住,有些迷茫。
沐風轉瞬便想明白了,贊同地看向雲安解釋道:“的確,若是有了玊族藏書的線索,興許也可以讓你恢復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