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李月萍親手做的飯,喝著李月萍親手泡的茶,錢正義忍不住說道:“我在我家裡天天吃的都是泡麵,以前不用我買,還可以蹭點紅酒喝,泡麵下紅酒,想想其實也挺有意思,但現在,泡麵也得由我自己買了,我已經感覺不出到底是有意思還是沒意思了?”
“你在你家中混得真慘,但是,你在我這兒不是過得象帝王麼?”
李月瓶點著一隻煙,隨即疑惑地說道:“我記得從前你那口子對你其實很好,怎麼就變成這樣,難道是因為她已經知道了我的存在?”
“不會的,她現在根本不會關心這個,”錢正義有些苦惱,又道:“全是因為我當年代理的那個案子,都是因為她那讓人難以理解的榮耀感和正義心,她認為我丟了所有律師的臉,丟了律師家族的臉,其實到現在我也無法理解,十幾年的夫妻情與所謂的'律師榮光'相比,為何如此脆弱?”
李月萍優雅地吐了一個菸圈,才慢吞吞地說道:“我其實挺羨慕她,有著知識女性的自傲和清高,並且可以從容不迫地堅持下去,唉,不說這個,還是說陳旺財吧,看來他對楊四秀並沒有斬下所有的情份。”
“傻人也有堅持,他大概是覺得與其把錢交給我這個律師,還不如將錢交給他前妻,畢竟她前妻將來的家產也得傳給他兒女,如果我們的謀劃實現,我能得到的代理費也是一大筆錢,對這個在本質上還是農民的人來說,如同割肉,什麼百分之二的提成,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出,我這是被他算計了呀!”錢正義道。
“那又怎樣?”李月萍冷冷一笑,從茶几下面拿出一件檔案,放在錢正義面前。
錢正義看過檔案,心中一喜,說道:“君房良液的膠股權分配方案竟然是四方控腔,陳旺財佔百分之四十,你佔百分之三十,徐教授佔百分之二十,還分給你乾爹了百分之十?”
“對,我與陳旺財聯合起來佔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對公司擁有絕對的控制權,但是一一”
李月萍冷冷一笑,又拿出兩份檔案遞到錢正義面前。
錢正義開啟一看,竟然是兩份授權書,驚喜地說道:“你竟然得到你乾爹和徐教授股份的管理權,這就意味著你一人獨佔百分之六十的股權,君房良液的實際控制權其實被你牢牢地掌控在手中?”
“對,君房良液的實際出資其實只有陳旺財一人,他為了達到轉移夫妻共同財產的目的,以我手裡的公司的名義投資君房良液,我順理成章地擁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乾爹佔的是乾股,徐教授關於'徐福'後人的身份其實是造假,君房良液的配方也不是他的,也是名義上持股,其實我與他早就簽下一份股權轉讓協議,”李月萍說道。
“這豈不是意味著君房良液在成立時,你便擁有絕對掌控權?難道你要參與經營?”錢正義道。
“不會,我只會參與利益分配,我不會在君房良液擔任任何職務,給你說這些,只是想讓你繼續代理陳旺財的離婚官司,因為你將成為君房良液的法律顧問,以法律顧問的身份替我看著陳旺財,他再奸再滑,也逃不脫為我們寶寶賺錢的命運,幾十億已進了我們的口袋,又何必為幾千萬這種小錢耿耿於懷?”李月萍道。
“女人心,海底針,想不到你謀劃得這麼仔細,只是這是不是太狠了一點?”錢正道。
“這種人醜心也醜,揹著老婆養小三的男人,以為手裡有點錢便是所有女人眼裡的帝王,不對他狠對誰狠?他得瑟不就是因為手裡有點錢麼?沒有了錢,我看他還能得瑟啥?”李月萍道。
“哎,其實我也算是對家庭的背叛者,你這樣說對我也是一種打擊,”錢正義有些無奈。
“那是因為我魅力太大,你沒經受住誘惑,錯不在你,更何況,我們交往這麼多年,我從來沒用過你的錢,我們倆沒有任何一人打你家庭財產的主意,我們是單純的情感問題,陳旺財又怎麼能拿來同你比?”李月萍笑著安慰他道。
“出軌哪有好壞之分?我終究還是對不起我老婆,更可悲的是連養情人的錢都出不起,這才是我想拼著命黑著心賺錢的理由吧!”
錢正義忽然覺得自己的人生有些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