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旺財又道:“如果你選擇淨身出戶,我可以不要孩子,讓兩個孩子都跟著你,我會給你們弄一筆錢到國外,你們從此好好在國外生活,因為淨身出戶對你們孃兒三都是一種保護,即使保健液專案失敗了,債務也牽扯不到你的頭上,兒女是美國戶口,在國內法律上,並沒合法的親子關係,國內銀行也找不到讓他們承擔債務的理由,如此一來,你們就不用承擔一點風險。”
劉珺這一陣一直在向楊四秀介紹與離婚相關的法律知識,對法律已不再白痴。她想了想,說道:“我以擔心你隱瞞,轉移夫妻共同財產的名義,向法院提出查封,稽核夫妻共同財產,結果會怎麼樣?”
“你不能這樣,”陳旺財一聽這話,腿一軟,差點又跪下地去,惶恐地說道:“其實來這之前,我還不打算告訴你這一切,但看到你我才改了主意,畢竟是七年的夫妻,這不僅關係到你我的命運,還關係到孩子們的未來,你我必須目標一致。”
“你手下那些人不是在說孩子是我跟胡總生的麼?他們的未來跟你有什麼關係?”楊四秀冷笑道。
陳旺財道:“我們自己心裡有數就是,別人說的有什麼打緊?反正將來孩子們都是我的繼承人,我的錢還不是他們的?為了掙大錢,被人說上幾句又怎樣?”
楊四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陳旺財說的事的確與孩子們的未來息息相關,但是,作為一個母親,孩子成長的每一個過程都很重要,透過不顧現階段孩子的心理健康,去搏取未來“錢途”的行為,她根本無法接受。
但是,陳旺財卻覺得理所當然。
“至於你,即使淨身出戶,當我的保健液做起來以後,可以給你雙倍的補償,用離婚撇去你可能存在的債務風險,間接擴大我的影響,對你來說,犧牲名聲只是一種投資,而且可以換來驚人的效益,這是好事,為什麼不做呢?”陳旺財繼續遊說道。
說到這裡,楊四秀終於明白了,“如此說來,你大肆汙衊我出軌,無非是想讓更多的人同情你這個,從底層掙扎著走向成功的人,從而換取對你的信任,對你產品的信任,說什麼讓我淨身出戶只是幌子,這是一種炒作,對嗎?”
“讓你淨身出戶當然更好,只是太難,我只好退而求其次,”陳旺財在心底想著,嘴上卻說道:“對,這只是一種炒作,讓你淨身出戶,我怎麼做得出那麼狠的事情來?”
“用犧牲老婆和兒女名聲的方法炒作,這還不狠?難道要直接殺了我們三人賣肉才算狠嗎?”楊四秀怒道。
“名聲跟性命比得了麼?只要能活命,名聲算什麼?”陳旺財用不太服氣的語氣說道。
“你這樣的人早生幾十年,去了日佔區,肯定混得比現在好,可惜小日本投降時,你肯定保不住脖子上的腦袋,”楊四秀覺得根本沒辦法跟陳旺財溝通。
“事情已經是這樣了,我承認我不該亂找女人,不該汙陷你,不該將所有資產砸到保健品專案上,不該利用家人來炒作,但箭已在弦上,射出去,成功有望,不射,就只能等死,不光我死,還有可能拉上你,所以你只能與我保持步調一致,這才是最好的解決危機的方法,”陳旺財道。
楊四秀認真地想了好一陣,才說道:“死就死吧,我覺得你對我並沒有安什麼好心,很象是在對我下套,讓我淨身出戶,門都沒有,但我也知道,即使你背叛了我,背叛了家庭,要讓你淨身出戶,同樣是不可能的。”
陳旺財臉上露出驚慌的神色,急道:“你要怎麼樣?難道你想魚死網破?你千萬不能亂來,那可是錢,可能是幾十上百億的錢,你怎麼能跟錢過意不去?”
“我當然不會跟錢過意不去,我非常無奈地告訴你,你用你的卑鄙和厚臉皮成功地將我綁上了你的戰車,”楊四秀有些無奈地說道。
“那你想怎麼做?”陳旺財照樣感到無可奈何。
“先離婚,財產等你的保健品做起來以後再分割,一人一半,公平辦事,”楊四秀說得風清雲談,終於露出商界女強人的本色。
看到陳旺財有些不甘,她的心情反而更好了,繼續說道:“保健品專案我本就投入了與你相同份額的資產,而且犧牲了名譽為你宣傳,我佔你份額的一半不是應該的嗎?與這個相比,我其實更願意在開庭時立即拿到真金白銀。”
“好,”陳旺財皺皺眉頭。他顯然對這種情況早有預判,很快就說出了早已想好的對策:“但是,你在參加庭審時,你不得反駁我方律師對你出軌一事的指控,不得利用媒體釋出任何對我不利的言論,與之相對應的是,我方不向法官提出精神損失賠償以及多分財產的訴求。”
“同意,”楊四秀乾淨利落地給出了答覆,然後又說道:“你不經我的同意,擅自將我的資金投入到不可知專案,有可能給我帶來巨大的損失甚至債務,所以,你得對我作出補償,這個補償就是:你得無條件交出兩個孩子的撫養權,兩個孩子都歸我。”
這才是楊四秀真正的目的。在一個母親眼裡,子女的歸屬權其實比錢更加重要。
“反正孩子是我的種,跟誰都少不了吃喝,有什麼區別,同意,兩個孩子都已經回國了,我給你說地址,等下你把他們接過去就是,”陳旺財很是隨意地說道。
他的態度大大出乎四的意料。她看得出,陳旺財其實在孩子的撫養問題上對她很是放心。
最重要的問題得到解決,楊四秀終於放下心來,說道:“我不大相信你的人品,剛才達成的共識要籤成書面協議,而且要用你的所有財產作為信譽擔保,並由律師證明才行。”
聽到這話,陳旺財輕蔑地笑了,說道:“女人就是女人,被男人背叛一次,連天都不信了,你我的財產遲早是我兒女的,我喜歡拈花惹草,想掙大錢是不假,但我會故意去坑我兒女麼?不過這事得瞞住我請的離婚律師,他的野心有點大,你請那個也不行,他們是兩口子,我不放心,另外找一個,咱們辦完這事繼續當仇人吧!”
楊四秀皺著眉頭看著這個男人,她發現自己徹底看不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