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楊菲蘭記憶中的是一樣。趙家是一個瘋狂的家族。在酒店吃過飯之後年近八十的劉姨居然提出要去歌廳唱歌,一家人裡竟然沒有一人反對。
如果說劉姨是趙家的皇太后,二婚的李姐便是皇后。至於趙家的太上皇與皇帝,除了幹活和打架外,根本就是擺設,大大小小的事全是女人說了算。進歌廳後,男人的作用淪為護衛,連摸話筒的資格都沒有。
偏偏劉姨和李姐都是麥霸,拿住話筒就不想鬆手,甚至會用划拳的方式確定話筒的歸屬,簡直就是無分老幼,全成了一群活寶。
楊菲蘭身處其中,居然也有了童心,積極參寺到話筒的搶奪之中,竟也其樂融融。
趙家與楊家相距不過三里地。唱過歌后,趙家的四個男人終於發揮了作用:一個男人開車。一個男人將楊四秀按在座位上。剩下兩個男人將那個裝著八十萬現金的紙箱塞到車上,一直將楊菲蘭送到她家,將紙箱搬到她房中才揚長而去?
整個過程蠻橫粗暴,根本就沒有跟楊菲蘭說道理的意思。
楊菲蘭跑到門外看著小車失去蹤跡才返回房間。她其實一點也不適應趙家人的生活方式和處世作風,但相處下來。她卻產生了竭力融入其中的想法。
趙家人不收她送去的錢固然有楊四秀已經送了很多的關係,但更主要的還是因為這一家人真心想對她好,在盡最大的努力表達善意。
畢竟,天底下根本就沒有嫌錢多的人家。
心若向善,其花自開。打了一架,吃了一餐,瘋了一回,在趙家的經歷有些神奇,卻讓楊菲蘭感覺到了非常徹底的放鬆。
“今後沒事我就要去她們家轉轉,“楊菲蘭暗道。
這一夜,她睡得特別香甜。
楊菲蘭睡得晚,當然起得也晚。這就害慘了早早來到她家大門口要與她商量大事的劉化興。
早上五點過他就來了,興奮地在大門外走來走去,結果到了十點楊菲蘭還未起床。一夜未睡的他頂著兩個黑眼圈,有氣無力地靠坐在大門邊,不時地看看裡面的動靜。
在他旁邊還放著一輛破破爛爛的電動車。
這形象不太好,象是正在準備向無人院落下手的三流小偷。
向斌全趕到時,劉化興的鬼祟行為立即引起了他的注意。特警出身的他警惕性非常高,一個飛撲便將劉化興撲倒在地,然後麻利地擒伍他的雙手,興奮地朝院內大叫道:“蘭姐蘭姐,快出來,我幫你抓了個小偷。“
說話間,他已起身抽下劉化興腰間的皮帶,用皮帶捆住劉化興的雙手。
劉化興哭喪著臉,想去撿起掉在地上的眼鏡,卻被向斌全一腳踢開。
高度近視的他眼前一片模糊,苦著臉分辯道:“我不是小偷,我是來找人的,放開,哎喲,痛死人了!“
“還不老實,“向斌全踢了劉化興一腳,衝院內喊道:“蘭姐蘭姐,快出來。“
一聽說抓到小偷,周圍的人都跑過來看鬧熱。劉化興面前很快就圍了一大圈人。
這年頭,人們法治意識已經增強,不會亂打人。但小偷已逐漸稀少,成了稀罕物,不勁手動嘴評論一番卻避免不了。
劉化興又羞又窘。他雖然落魄,卻自認為一身正義,光明磊落,何曾受過這種羞辱。
“我不是小偷,我是搞自媒體的,我是來給楊菲蘭送錢,跟她談合作的,“劉化興辯解道。
“送錢?“
他這麼一說,眾人看著他那一身廉價的衣服和空癟癟的口袋,反而更懷疑了。
“居然知道菲蘭的名字,看來是踩好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