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得出兵。”
劉璋思索了許久,想要立刻開口但是卻又繼續思索著,過了半晌才歪著頭去對李嚴展露笑顏,問道:“正方,你看如何?”
“在下……認為不可打,主公可等一年後,再與車騎相談,而此時,該是將此情告知於民,用於穩定民心。”
“一來,百姓若是知曉此約定,自然不會亂,春秋作息依舊有常行進,我們還能有所收成。”
“二來,若是一年之後,徐臻肯歸還,皆大歡喜,無非是少了一年的收成給他,也是理所應當,畢竟人家是出兵為我們解決了張魯之亂,若是他不肯,則可得民心在握,師出有名,我們兵馬也好再多準備一年。”
“且,這一年時日內,可去各處請援,又或者是上表朝廷,自可左右逢源,再做排程,有個期限也好。”
“現在若去攻打,能否得勝在下先不論,若是打不死徐伯文,我們益州也是徒耗兵力,而他坐擁西涼、幽州、幷州等地,連曹操都不敢和他決裂,甚至以天子詔書,將他的封地從舒城移到了武威。”
“這恐怕是承認了徐臻可以自立在西涼的念頭,說白了就是,連現在如日中天的曹氏,都怕了徐臻,何苦要去觸其鋒芒?”
“主公……”李嚴說到這,語氣更深沉,“您應當明白,現在的徐臻非同尋常,在日前大敗張魯後,又引十萬兵入漢中,兵鋒正盛,要等一等才行。”
李嚴在回來的路上,早早的就想好了當前的局勢,當然,在他看來即便是等一年,益州也打不過。
這些年益州的兵馬歇得更是疲累,絕對不是徐臻那些兇兵的對手,開戰廝殺到血拼後,必然是一敗塗地。
但此戰來得越晚越好。
還可再於其中運作些安排,對於他來說,爭奪的已經不是勝負了,若是明知徐臻一定會勝,那麼爭奪的便是日後歸降,誰人能得到重視。
所以,他很是合理的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不過,李嚴的地位其實不是很高,如今也只是秭歸縣縣令而已,劉璋對他的舉薦之恩,並且家中運作尋人脈推舉,讓他的才能名聲外顯,才能夠坐在這堂上而言。
甚至,他的地位不如法正、黃權等人,可是偏偏劉璋頗為倚重,就是才幹當真出眾。
此一事後,馬上就可以升為護軍,引兵去某處駐紮,算是這夥人當中的後起之秀。
他和別人不同的是,劉璋將他當做嫡系出身的文武之一,而恰巧李嚴是文武全才,以後大有領銜的可能。
當然,那是以後,現在的李嚴還鬥不過益州內的諸多大臣。
譬如回來的路上,他和法正去告知黃權之後要進言的路子,就被黃權抓著在馬車裡罵了三天。
痛罵李嚴背信棄義。
但是法正他不敢罵,就是譏笑嘲諷說些酸楚的言論而已。
劉璋現在覺得,自己麾下能用的人真的好多,無論是軍中大才,還是內政賢臣,隨便拉出一人來都可以獨當一面。
可偏偏也是這一刻,他感覺自己有點沒用。
這麼多人才,居然之前一直沒有好好的壯大屯兵。
若是稍加利用,也有用人賢明的才能,說不定現在坐擁西涼的就是自己了……
這可咋辦。
真不能打嗎?
徐臻連曹操都不想惹他?
那我去惹他幹什麼?要不漢中讓了吧。
一年,一年之後……
劉璋的心善開始發作了,這類的性格,說好了是心善,若是說得稍微難聽點,其實是軟弱。
他不敢和徐臻拼命。
李嚴一說此計,法正再稍稍幫腔些許,一堆不能打的理由就出現在了自己的心中,甚至還覺得非常合理。
“那,那先不打……我修書一封,贈予那車騎看,語氣稍微嚴厲些便是。”
他不準備開戰了,但是口頭上還是要教訓一下,嚴厲聲討一番,這徐伯文的行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