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種!”
跟在蘇夜身後的備倭軍將士神色微變,很顯然這種情況就是他們理解的那個意思。
身為備倭軍,他們此前一直駐守在其他地方,對於東海郡的情況不曾瞭解,等接到朝廷調令,來到了東海郡,第一時間也就加入了防線,第一個月幾乎每天都在廝殺,第二個月才逐漸少了起來。
東海岸防線很長,同時要面對多個國家的進攻,倭奴是這些國家中危險程度不高的存在,因為路途遙遠,不知道是上頭命令,還是為了練兵,並沒有直接派船隊一舉殲滅倭奴。
所以他們一直處於備戰狀態,根本沒有時間去東海郡的各個城市休息一番。
這次跟隨將軍來到東海郡,算是見識大場面,光天化日之下,倭奴女子公然索求,而城裡的人見怪不怪,輕而易舉的把大夏的血脈流傳出去。
先不論倭奴女子都不挑的,這群人難道就沒有一絲血性,臉都不要了嗎?將士們在前線和倭奴廝殺,他們跟倭奴女子翻雲覆雨,讓倭奴的水田種下大夏的種子,來年在倭國生根發芽,這樣做對得起將士們?!
林平心中暗罵:“桃源的人經歷那麼多痛苦,都未曾有這種低下的想法,這群倭奴實在是和野獸一般。”
他是偷偷跟來東海郡的,作為一個純正不過的少年,他心中的熱血無比沸騰,更想著建功立業,而不是凌清秋的保護下窩囊的成長。
“這種情況,沒人管?”
林平低聲說著,那一排的倭奴女子的容貌算不上上乘,而且說話間露出漆黑的牙齒,個個長的嬌小,跟未長成的孩子一樣,桃源隨便拉一個人,一對比,不說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那也至少也是個一笑傾城。
那個播種的男人,穿著至少是個富戶,怎麼會看得上這種人?
“讓倭奴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城中,只要裡面有一個內線,那麼我軍的動向就容易被洩露,這東海郡的官員都是腦子進屎了,這個道理都不懂?”
“剛剛我觀察了一番,像這種地方,整個城中還有三處,兩處在其他街道,最後一處被重兵把守,看起來是港口。”
面對眾將士的提問,楚生小聲道:“管不了,這種現象已經根深蒂固了,一開始城中人對這種有傷風化的事,表示厭惡,久而久之不知從何穿出倭奴女子最會侍奉人,能給一個男子最男人的感覺。”
“從那以後,這種現象就一發不可收拾,城中男子都以被倭奴女子服侍為榮,獲得容貌越上乘,地位越高的倭奴服侍,那他在城中的名聲就更高。”
“至於情報……這些倭奴女子任打任罵,就算殺了也沒人管,沒人在意她們是不是內線,他們只想給這些女子一個播種機,其他地位高的官員……也改變不了這種現象,而且他們也不是所有人都乾淨。”
“港口裡的倭奴,都是倭國的達官貴族,在倭奴侵犯的時候就被控制住了,用李大人的話來說,這些人一個個都很值錢,是大功績。”
蘇夜始終沉默不作聲,往前走著,略過身後的倭奴女子和前來賜種的人,走到一個十字路口,一股喧鬧之聲傳來,後身後城門這一段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似乎分割成兩個不同的世界,這一點,讓蘇夜覺得還不算差。
東海郡城是東海岸第一大城,來往行人眾多,存在了許多的店鋪,一片繁華的景象,似乎百里外的戰爭對他們毫無影響,在近海有無比強悍的防線保護他們,他們只需要接著奏樂接著舞。
未曾親眼走過一城,看過一城,蘇夜不會再輕易的下定結論,這裡因為海上貿易,和長安的繁華不同,熟悉中帶著陌生,那喧鬧,那繁華,似乎和他格格不入。
鱗次櫛比的高樓建築,來往的行人中有金髮碧眼的羅剎鬼,也有喜歡偷東西,十個手指都不剩的偷國人,倭奴,崑崙奴,煤炭鬼,應有盡有。
這些人身上有的穿著麻木衣服,也有如同煤炭鬼一樣穿著獸皮的,但是更多的是穿著華麗的衣服,說著大夏話,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大夏人一樣。
“國之戰爭,不傷平民?婦人之仁……”蘇夜平靜的走在東海郡城中,任何情緒都被他隱藏,目光落在一個煤炭鬼身上。
本章說有過煤炭鬼的描述:“煤炭鬼,汙染之源,見之,驅之殺之。”
“阿福,我大夏可有律法,嚴禁與異族通婚的。”蘇夜聲音平靜,可經歷這幾個月的阿福明白,世子殿下對煤炭鬼說厭惡到了極點。
不知阿福,其餘人見到煤炭鬼的時候,腦海裡不約而同浮現好吃懶做,燒殺搶掠等字眼,這種人和勤勞的大夏人格格不入。
幾句交談,阿福收到了蘇夜的指示,把那個糾纏大夏女子的煤炭鬼處理了,蘇夜則在一旁的一個酒樓坐了下來,其餘人分散開來。
但所有人家目光都不約而同的落在酒肆上,必然不會出現人還在主將沒了的情況。
蘇夜登上二樓,望著窗外,彷彿陷入沉思,楚生看著,明白蘇夜是在以自己的方法瞭解這個城市,心念一動,又很快消散。
蘇夜品著酒,東海郡的酒比起長安少了點富貴,多了些異域風情,眼睛看著來往的路人,神識之力隱秘的散開,看著聽著四周人的談話,大部分話都是家裡長短,但也有很多討論著這座城的大小事。
“還有多久打完啊,這幾個月因為打仗,城裡都沒多少人了,再打下去要麼喝西北風,要麼轉行了。”
“剛來的?兄臺是做什麼生意的?”
“胭脂水粉……最近一段時間樓裡的姑娘都不從我這進貨了,我只好親自來看看怎麼回事。”
“胭脂水粉,那你現在賣錯人了,來的時候看到過那群倭奴女子了沒,她們才是你應該進行售賣的物件,煙柳巷的姑娘們生意少了許多,當然買不起胭脂水粉了。”
“倭奴女子,那不是敗壞名聲,和這種東西接觸,祖宗知道了能從棺材裡跳出來打死我。”
“不過你倒是還有一個機會,最近煙柳巷的姑娘們鉚足了勁要找這群倭奴的麻煩,要是成了,你的貨物就賣的出去了,說不定還能成為哪位大姑娘的入幕之賓。”
時間又過去半個時辰,酒樓中人多了起來,一位壯漢上了二樓,在離蘇夜不遠處坐下,正是之前談話中那個賣胭脂水粉的人,那壯漢臉上充滿著焦急,似乎在為貨物囤積賣不出而煩惱,一口一口的喝著酒,時不時看向煙柳巷方向,似乎在等什麼人一般。
隨著時間的流逝,酒樓上的人只剩下三個人,蘇夜和壯漢,還有一直在沉思的楚生,那招待客人的店小二可能是偷喝了美酒,竟然癱坐在樓梯口,說著要倭奴女子侍奉的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