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絕望，不安。
候事廳內，這就是醒過來的管事們的真實寫照，最後的一絲僥倖也開始破滅。
“這不是我們的錯。”
恐懼使人憤怒，過於恐懼的管事發出怒吼，他們只是一群普通人，哪怕其中部分有修為在身，那也不高，修為高深的人怎麼會甘願寄人籬下。
可他們又能怎麼辦呢，世子可是天生權貴。
他們只是一群無權無勢的弱者，依附在湘南王府這棵大樹上的可憐蟲子罷了。
“對與錯已經沒有意義，告訴我，為什麼你們會去臥虎山。”
臥虎山三個字，像是宣佈死亡的判決書，苦苦支撐自己不癱倒在地的管事們，只覺得渾身冰冷。
“我們說出來，您能放過我們的家人嗎？”
“你覺得呢？”
“半年前，有一個神秘人找到我，他說能讓我未來不在需要依附別人，可以榮華富貴過著餘生，自己妻兒子女能夠自豪的告訴別人，他們不是什麼僕役之妻，僕役之子。”
“一開始我是拒絕的。”
“後來你還是答應了不是嗎？”蘇夜譏笑一聲，明明是剋制不了自己的慾望，就別找什麼高大上的藉口了，沒必要。
“一次，兩次，三次……他來的次數越來越多，我也逐漸相信了他，而且他給了我們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
“我們這些人天賦不行，有的無法修行，可誰又不想長生，誰不想多活幾年。”
“等我到了臥虎山，才發現哪裡已經齊聚了許多人。”
“再後面的記憶就沒了，只是身體中的活力告訴我那是真實的。”
面對這樣的回答，蘇夜笑了，真好啊，為了讓他成為反派，居然從半年前就開始佈局了，可真是處心積慮啊！
他深呼吸著，身旁的小若見狀，擔憂的揉著蘇夜的太陽穴，蘇夜搖了搖頭，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不那麼生硬。
“你知道你們的行為會帶來什麼後果嗎？你們承擔的起嗎？貪婪，慾望是要建立在能實現的能力上，否則就是貪心不足蛇吞象，只有死路一條。”
管事們面如死灰，努力平靜道：“還請世子息怒，禍不及家人，我們會用自己的命去彌補。”
他們給付出，也就只有這條命了。
“好。”
蘇夜點了點頭。
“但是，你們這輩子不能回長安，你的後代三代內，無法脫離奴籍。”
“……”
管事們沉默著，隨後重重點頭，至少還有個念想。
泉伯看著這一幕，方才氣勢洶洶恨不得殺人的樣子呢？他還以為蘇夜要大開殺戒，都準備去書房請王妃娘娘了。
在大夏奴僕雖然低人一等，但是也不能隨意奪取性命，這麼多人，哪怕湘南王府也扛不住泱泱眾口。
接下來安置這群人的家人，送他們去極北之地挖靈石就不需要蘇夜操心了。
於是，蘇夜和小若返回了別院，蘇泉去找王妃彙報情報。
……
別院內，蘇夜坐在書桌前，身邊的小若欲言又止。
“想問什麼就問吧，藏著掖著憋久了，容易想太多。”
“世子，為什麼你最後會放過他們，明明他們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情。”
“誰說我放過他們了，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後悔。”
“是什麼？”
“現在還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