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落塵呵呵直笑,突然露出了極其靦腆的憨笑,“第一個摸到這麼大的銀子,有點激動。”
對此,呂安又是嘆了一口氣,直接手一伸,示意其帶路。
蕭落塵直接將銀子收了起來,然後從腰後抽出了摺扇,握入手中,挺胸抬頭,一邊輕敲摺扇,一邊有條不紊的往前的走吧,讀書人應該有的儒雅頓時被他這幅小動作展現的淋漓盡致。
跟在身後的呂安也是露出羨慕的目光,雖說蕭落塵的行事有點沒頭沒腦,但是肚子裡的真才實學還真不唬人的,在這個花水鎮裡面,除了幾個老夫子,估計就屬他了。
這種從小養成的習慣,刻入骨子裡的天性,在這種不知不覺的行為中就這麼體現了出來。
就如呂安那天生的危機感,同樣也是如此,在這裡待了那麼長時間之後,呂安心中莫名感到了一絲怪異,讓他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但這並不是什麼好徵兆。
這也是呂安為什麼想要出去走走的原因。
小鎮不大,從南走到北也就是小半個時辰,兩人走了沒一會就來到了老姚頭的酒樓,姚式客棧,雖是客棧更是酒樓,也是小鎮上唯一的酒樓了吧,世代相傳,據說已經開了好幾代了,所以才會被那兩人格外的嫌棄。
只不過即使已經開了好幾代了,而且又破又舊,依然沒有
人可以撼動它的地位,這一方面自然也和老姚頭的家境有關係。
呂安和蕭落塵走了進來,此時裡面只有兩座人在吃飯。
這兩人呂安還都沒見過,應該不是花水鎮的人,估計是過路人。
老姚頭望著腰,佝僂著身子,嘴角裂了很大,看著呂安兩人進來了,頓時熱情的將兩人迎了進來。
蕭落塵頓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兩人連連謙讓了起來。
呂安倒是不管不顧,直接走了進去,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離兩座人,不遠也不近。
“小易,落塵,你們兩個今天才來我這裡吃飯,真的是有點不把我這個姚叔放在眼裡呀!今天可要多喝兩杯。”老姚頭佯怒說道。
蕭落塵聽到喝酒兩字頓時慌張了起來,首先慌張的是是酒,其後慌張的是錢,要知道這裡的酒可不是一般人能喝的起的,反正對於他來說,懷裡的十兩銀子肯定是不夠的,這也是為什麼這家酒樓能開好幾代的原因。
反倒是呂安,對此只是笑著點了點頭。
老姚頭嘿嘿一笑,輕輕拍了拍蕭落塵,“落塵你可是我們這裡有名的大才子,俗話都說酒肉穿腸過,文采心中留呀!”
蕭落塵連忙糾正道:“姚叔,是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和文采不搭邊的。”
老姚頭絲毫不覺得尷尬,仍是笑的滿懷,對於今天的第三座客人,他怎麼都不會就這麼放過的,趕緊應和了起來,“果然是大才子呀,懂得真多,要是我兒子也能和你一樣,那我祖墳都能燒高香了。”
雖然老姚頭嘴上這麼說,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沒有露出那種渴望,甚至嘴角上還有著一絲鄙夷。
對此呂安感到有點納悶,不過在看了一眼對面苦澀的蕭落塵之後,呂安稍微猜到了一絲原因,“姚叔,我好像沒見過你兒子,他人呢?”
聽到呂安這麼問,老姚頭頓時神采飛揚了起來,只不過先是嘆了一口氣,然後假裝無奈的罵道:“我家那個臭小子,沒什麼出息,讀了幾年書,後來仗著自己會點武藝,就去軍部了,現在也不知道混成什麼樣了。”
呂安哦哦了兩聲,然後又看了一眼蕭落塵,微微笑道:“喝點?”
蕭落塵一臉苦澀,難為的點了點頭,“一杯!”
呂安點了點頭,“姚叔,一壺酒,再來兩個菜。”
老姚頭頓時嘿嘿一笑,直接應下,跑動了起來,只不過配上他這幅身材,讓你看了情不自禁的想笑。
“你和他家有仇?”呂安直接問道。
蕭落塵搖了搖頭,苦笑著回道:“算不上有仇吧,畢竟鄉里鄉親的,哪有什麼仇呀,從小還是一起長大的呢。”
呂安恍然大悟道:“那就是落差?一個已經在學有所成,而你還待在這裡天天之乎者也,一事無成?”
蕭落塵直接冷哼了一聲,“學有所成,易公子,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他姚家了吧?大字不識一個的老姚家能出什麼?還軍部,都是靠著所謂的打點進去的!”
呂安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調侃道:“原來是嫉妒,不是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