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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7章 大人打小孩

李小東撇下由美子,含著滿胸的怒氣,快步走進了防空洞的深處,而由美子則不遠不近地跟在他的身後,偶爾告訴他,岔道口的左右分別通向哪裡。

用了將近一個小時,李小東終於把這座防空洞走了一遍,如由美子所說,防空洞中有個仍然可以工作的柴油電力系統,可以為防空洞提供照明電力,防空洞中央還有個人為破壞掉了的中央控制室,本來可以控制岔道的鐵門和通訊設施,但是已經全部失效,在防空洞的最裡的一端,李小東還發現了一條已經坍塌堵塞的通道,顯然就是由美子說過的另外一條可以通向地表的暗道出口。

一切的一切,如由美子告知的一樣,這裡形同一座堵死的囚籠,李小東陷在這裡,等於慢慢地等死。

“小東先生,您現在應該可以相信了,由美子沒有撒謊,由美子告訴你的都是事實……”

中央控制室裡,李小東仍然在不甘心地擺弄操作檯上的一些亂七八糟的推杆,這些建設於二戰時期的操作裝置是按照防範核爆的標準建設,本來是極為牢固可靠,只要維護得當,即便非常陳舊,也依然能夠使用。只不過此刻的操縱檯顯然遭受過從內到外的幾度的破壞,操作設施、儀表裝置、乃至通訊儀器等等,全部已經失靈。

由美子來到他的身邊,目光輕輕地看著他,李小東不理不睬,依然在擺弄操作裝置,想尋找修復這些裝置的可能。

“先生這樣做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不如靜下心來,面對現實,由美子會陪您過完最後一段餘生。”

李小東不為所動,用尖銳的鑰匙,小心地撬動陳舊不堪但依然堅固的操作面板,金屬面板不斷地扭曲變形,發出嘎吱嘎吱難聽的摩擦聲音,李小東稍微加大撬動力度,只聽嘎嘣一響,面板沒有撬開,鑰匙已經摺斷。

由美子站在旁邊靜靜地看著,當看到李小東緊緊地皺起了眉頭,她輕輕地抓住他的手,柔聲地說道:“你不用心急,有的是時間,由美子特意在這裡儲備了物資,我們能夠在這裡生活很久。”

李小東轉頭問道:“生活很久?”

由美子說道:“先生和由美子有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裡由美子會盡心侍奉好先生,讓先生豐衣足食、無憂無慮,過上最快樂的生活。”

李小東冷淡地問道:“然後呢?”

由美子微微垂低眼光,說道:“由美子只儲存了一個月的物資,一個月之後,先生和由美子會慢慢地餓死,但是無論怎樣,由美子的承諾都已經兌現,由美子會把先生當做此生唯一的夫君,由美子最終會陪伴在夫君左右,與先生一起長眠”

李小東決絕地道:“由美子,你很不要臉,我什麼時候說過,我願意當你的夫君?”又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龐,盯著她的雙眼道:“我現在認真的告訴你,我此生最後悔的就是,那天強姦了你之後,我應該殺了你!”

由美子聽了這話有點難過,感受到了一種難以承受的屈辱。

但她能夠理解,一個男人處於困境中的憤怒,她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反抗,只是保持了溫順。

這一天的時間,就在李小東四處奔走、毫無意義的忙碌中度過。由美子始終陪在他的身邊,如果他累了,由美子會體貼地過去替他擦汗,或者為他端水,如果他餓了,由美子會親手做好飯菜送去,可惜每一次溫柔對他,招來的只有惡語謾罵、甚至險些被他毆打。

由美子明白,畢竟他會因為自己而死,他在深深地憎恨自己。

第二天的防空洞裡,重複著第一天發生的故事,李小東費勁心思地想要找到一條逃生之路,由美子費盡心思地想要侍奉自己的夫君,兩人沒有過多的言語,由美子始終默默地陪伴,只是到了最後,當李小東最終氣惱地丟下扳手之後,類似於發洩性質的暴力事件,終究是發生在由美子的身上。

李小東打翻了由美子端過來的飯菜,然後怒罵著抽了她一個耳光,再然後踹了她一腳,把她踹倒在了地上。

由美子疼的臉色發白,用手捂著肚子,吧嗒吧嗒地掉下大顆的淚珠,李小東卻惡狠狠地指著她道:“你不是要侍奉老子麼?來啊,起來呀!老子現在煩了,想看你唱歌跳舞,你給老子站起來,本大爺要看你笑!”

由美子忍住疼痛的煎熬,緩緩地從地上站起,然後向他輕輕地鞠了一躬,真的為他表演起了優雅的舞蹈。

李小東看在眼裡,哈哈哈地鼓掌大笑,然而就在下一刻,他啪地一耳光把由美子再次打到,指著她罵道:“不要臉的東西!你怎麼不去死!?那天我強姦了你,你為什麼不去自殺?你是皇室公主,那麼高貴,那麼純潔,那麼有種,你當時為什麼沒有去死!?”

由美子倒在地上,撲簌簌地流著眼淚,心中只有濃濃地悲哀。

到了第三天,由美子依然如故,時刻陪在李小東的身邊,默默地看著他做著這樣那樣根本就沒有意義的事情,在這個過程中,由美子又被他打了一個耳光,但好像是三天粒米未進、出現了氣力衰弱的緣故,李小東將她一耳光打倒之後,自己就緩緩地跌坐在牆下,雙眼無神,望著對面的石壁,開始默默地發呆。

由美子留心觀察了他一會,然後從地上爬起,來到他的身邊,輕聲地勸說:“小東君,你很累了,由美子餵你吃點東西,然後好好睡一覺,好麼?”

李小東無動於衷,眼光呆滯地望著對面的石壁,守望著一片並不存在的遠空。

由美子輕輕地端來用罐頭做的精美料理,然後蹲在李小東的跟前,用小勺一口一口地喂他。

李小東形同沒有靈魂的木偶,他木訥地吃了兩口,過了半天,眼光才漸漸地收回。

由美子露出滿足的微笑,小聲地問道:“這是由美子做的蘑菇料理,您覺得好吃麼?”

&nbsp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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