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帆愣住了,心想這馬澤里可真是下血本呀,每個人十萬,加一起可是小一百萬呀,他也真是有錢……
馬澤裡深鞠一躬,像是百般誠懇的祈求著。
那攝像記者頓時有幾分猶豫,扛著攝像機的手都開始酸了,慢吞吞的把機器從肩膀拿了下來。
馬澤裡見有一絲效果,心裡一喜,趕忙又向張雲帆訴苦:“其實我也不是想故意和你作對,都是田豐……哎,我就一科長,人家是堂堂公子少爺,我怎麼敢得罪……”
張雲帆也有了幾分心軟,臉上的憤怒減退幾分。多了幾絲同情。
“得了吧!要尋思什麼了?”這時候焦豔豔冷不防的站了出來,沒有餘地的說道,“剛剛你又想沒想過放過張雲帆呢?我問你,如果張雲帆要是沒直接把你領到這裡,搞出了這份新結果,是不是你就要徹底一棒子打死他?”
“我……”馬澤裡一時無言以對,事實就是如此,現在他要是可以,都恨不得把張雲帆剝皮抽筋呢,只不過現實不允許罷了。
焦豔豔哼了一聲,氣呼呼的說道:“現在輪到你的頭上了,你想起求饒謝罪了,可是要想什麼去了?你覺得這世上真有這種好事?你做了錯事哀求幾聲就能被原諒,別人沒有招惹你,只是你收了他人的票子,就要被你置於死地?”
焦豔豔的話雖然不講同情,可是卻句句在理,不光是馬澤裡啞口無言的低下了頭,就連剛剛心頭還泛起幾分同情感的人,也瞬間變了臉色。
事實就是如此,辯解也沒用!
馬澤裡低著頭,但卻不是翻然悔悟,他心裡簡直恨透了焦豔豔,剛剛可是眼睜睜的看著張雲帆幾個人有些鬆懈了,要是再添油加醋的說上幾句慘話。興許他們就能網開一面的放過自己。
可焦豔豔一跳出來,一切希望都像泡沫似的被戳破了。
馬澤裡還是不死心,今天是關乎命運的一天,就算是他不搞定張雲帆等人,也要想方設法的從攝像記者那裡,把錄影的磁碟搞到手,這樣他也就成功了一大半。
抬起頭,繼續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馬澤裡這次準備從這攝像記者這裡下手。
他有印象,剛剛自己說出每人十萬的時候,這記者還晃了晃,顯然動心了。
做人就沒有不愛財的,馬澤裡對那記者道:“這位兄弟,估計你也不容易,咱們其實都是同病相憐……”
馬澤裡一點點奔著那記者身邊挪了兩步,苦著臉看了一眼其他人,隨即趕緊把頭埋進了記者的側身:“兄弟,二十萬,買你這盤錄影,怎麼樣?”
記者剛開始還對馬澤裡向自己走來有些驚訝,隨後就聽到馬澤裡竊聲細語的對自己說了這麼一句話,先是一楞,因為實在沒防備。
但是反應過頭以後,他的臉上立馬就抽搐了起來。
二十萬?他一個月工資才四千出頭……努力工作四五年,他也不過才勉強能賺到二十萬,但是除去花銷,最後能剩個位數就已然不錯了。
這記者有些不敢相信,驚訝的盯著馬澤裡看,馬澤裡卻仍舊裝出一副可憐像,演技逼真。
記者心裡有了一絲動容,然後最多的還是對那二十萬的渴望。
他想都不敢想,這區區一盤錄影,竟然就有人開價二十萬?他自己都被嚇到了。
不過心裡那最起碼的良知和責任心還在不斷的和他的**鬥爭著……
記者臉上掛著一副猶豫不決的神情。心臟突突的加速亂跳。二十萬呀,只要答應了,就是唾手可得的東西……
馬澤裡眼瞧著這記者猶豫不決,心裡也慌亂得不行。他回頭看了一眼,發現焦豔豔似乎覺查到了什麼,狐疑的向這邊緩緩走了兩步。
不行,這件事被這個女人聽到了,他就徹底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一咬牙一狠心,馬澤裡打心裡嘆了口氣,又悄聲對那記者道:“三十萬,馬上給我……”
記者心頭像被千斤巨錘猛的捶打了一下似的,整個身子都為之一振。三十萬?這都夠他在臨溪市買下半個房子了,這要靠他自己賺,猴年馬月也攢不到呀!
猛的吞了口口水,記者臉上也是一副豁出去的神情,他動作熟練的從那攝像機後頭就摳下了一塊磁碟。
他剛要跟馬澤裡來一番討價還價或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公平交易,卻發現馬澤裡突然就動了手,兩隻菲菲壯壯的爪子猛的推向了他,把他向後推了個一趔趄,然後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磁碟,接著撒腿就跑……
馬澤裡身材雖然肥胖,可動作卻快的驚人,還沒等這記者反應過來呢,他竟然都已經開跑了。
至於給那記者承諾的錢,那也是其實從來也只是說一說,這是記者動了手,要是還不動手,他就會好不猶豫的漲到五十萬,反正都是空頭支票,三十萬和三千萬的區別其實是不大的。
馬澤裡興奮得不得了,總算得手了,那這出苦情戲就總算沒有白演,他那幾滴老淚也算沒白白落下。